裴从安知道,抑郁症重度患者会有躯体化的表现,所以他没有相信谢隽洁的话,而是再次对着田爱爱问道:“你好,我是这里的的志愿者,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裴从安虽然嘴上说着最基本的帮助话术,骨节分明的大掌已经先一步握住了轮椅的把手,把轮椅转了过去,整个人蹲下去,好达到一个和病人平视的视觉。
别说谢隽洁没来得及反应,田爱爱都没反应过来,她的眸子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裴从安那双担忧的眸子。
从那张干净的脸上,田爱爱看到了震惊,错愕等一系列情绪。
裴从安完全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田爱爱。
要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完全不记得田爱爱,但是自从那次两人的事情闹到了校长室,他还被田爱爱的妈妈毒打了一顿后,他的记忆中这个女孩的模样就再也没有消失了。
裴从安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在最后转变为了心疼。
他当初转学后就听说田爱爱跳楼了,后续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他还以为她……
后来他开始去了解抑郁症这个群体,也在爸妈的支持下来到了抑郁症患者的专属医院来做了志愿者。
他每周周末都会过来,陪着这些抑郁症患者说话,玩笑,吃饭等。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田爱爱,说不准是欣喜更多一点,还是心疼更多一点。
自从裴从安了解了抑郁症这个群体后,他突然就理解了田爱爱当初在学校的懦弱。
她写的那些东西他看了,其实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书,甚至在那上面他的名字出现几率屈指可数,更多的是他的父母。
他一直都觉得那件事情是一个误会,后面结合知道田爱爱是生病,他更心疼那个成绩很好却一直都很自卑的女孩了。
她只是病了,不是她的错……
田爱爱慌乱的想要错开和裴从安的眼神接触,可是因为她的双腿使不上力气,她挪动了几下,轮椅都纹丝不动。
谢隽洁在听到裴从安是这里的志愿者后,就没在激动了,她知道这个医院每天都会有志愿者过来。
志愿者手腕上统一系着的红绳,裴从安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