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女，叶梵认识，是住在401对门402那户的女主人，是个家庭主妇，此刻她微缩着身子，脸上带着余惊未消，畏畏缩缩地回答民警的询问，旁边围观群众既害怕，又止不住好奇心，凑在一起悄悄议论着。

“人真的死了？”

“可怜哦，被谁杀的？”

“是怎么死了？听说流了好多血。”

“谁知道呢，整天打扮的妖里妖气，我就说不是正经人，看吧，被人寻仇了吧。”

“别这么说，小李人不错，上次还帮我把一袋米提上六楼呢。”

叶梵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听着围观大爷大妈窃窃八卦，大概听明白了，出事的竟真是401，家里出了命案，而且现场非常可怖，墙角有几个办案小民警正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报警的正是402的女主人，中午10点多左右，她出门倒垃圾，眼尖瞥见对门401门缝下有金色的反光，好奇之下走过去看看，发现大门是虚掩着。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她知道平常这个时候，401家里是没人的，心想不会是进了贼吧，带着害怕又掩不住好奇的心，她缓缓将大门推开了些，入眼竟是满地的鲜血，当即吓得惊恐后退，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民警这时也是刚到，刚控制好了现场。

居民楼里大多是住了十几年的老住户，邻里邻外基本都相熟，叶梵因为性格原因，和邻居们一般只是见面点头的交情，唯独却是与401这户人家有些相熟，因为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正是她高中三年的语文老师赵瑞，他的妻子李巧静人很开朗热情，两家平常也多有来往。

李巧静阿姨在家里被杀了？

叶梵心头大惊，快步下楼，她的脚步声引起了办案民警的注意，转头向她看来，见是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也没有放下戒心，其中一个看着刚社会没多久的女民警上前拦住她。

“小妹妹，里面发生命案，不能过去，请问你认识这家的女主人李巧静女士吗？”

“我认识李阿姨，她老公是我学校的语文老师，警察姐姐，李阿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叶梵一脸惊惶，担忧地发问，脚步轻动，在女民警没察觉之下已突破她的拦截线，站在大门警戒边上，余光正好能瞥见里面的情景，也闻到冲鼻的浓重血腥味，熏得她阵阵反胃，硬生生地给忍住。

大门进去是一个客厅，此时，客厅凌乱不堪，桌椅家具横七竖八地倒着，地面各种碎片摔了一地，像是经过一场大战，最可怕的是，地面，墙壁，沙发随处可见洒满着鲜血，更像个大型的屠宰现场。

客厅过去左侧是主卧，因为角度缘故无法窥见全貌，只从看见的局部可以看到，满地的鲜血，血泊中还有类似于器官的物体。

“呕……”叶梵终是忍不住，扭头撑住墙壁吐了起来，正饿着肚子也没东西可吐，只能吐出一些胆汁。

“小妹妹，你没事吧？”女民警关心地给她递过去纸巾。

叶梵接过，稍微缓缓了，待感觉好点，刚要道谢，一道粗犷的男声劈头响起：“这里谁带队，第一天当警察吗，怎么让人随便接近现场？”

叶梵转头看过去，嘴里发出咦声。

他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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