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心绪有些乱，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冥九睨着她的神色，抓着她手臂手缓缓滑落，宽大的手掌插入她的掌间，见她没有甩开，心头微喜，得寸进尺地又插入指间，十指相扣。

叶梵挣扎了下，冥九反倒扣得更紧，她也就随他去，心底压抑的那点不适，不知何时消散，只余如擂鼓般的心跳。

冥九扬着嘴角，在朦胧的月色下，笑容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温柔美好，空了几千年的心，正在被渐渐填满，却又滋生新的不满。

他不满无法时时陪在她的身边，不满只能以元神陪伴在她的身边，不满不能像以前那样陪着她遨游天下，不满她懵懂无知，被天道操控压抑，她本就该是肆意风扬，无可畏惧之人。

见他又看着她发愣，消散的不悦又开始凝聚，叶梵沉着眸光看过去，却为他眼底翻滚的浓郁的情绪而征愣了一下，相扣的大拇指轻轻地揉动了下他的指骨，轻声道：“不是要跟我讲五花八门的事吗？”

被揉动的指骨麻麻的，直蹿进他的心头，四肢百骸，冥九收敛起此刻对他来说无谓的情绪，曲起尾指勾了勾她的掌心，紫眸似有水光流转。

叶梵调戏不成，反被撩，垂眸压下眼底的羞意，揉着他指骨的手道猛地一个用力，都能听到咔嚓声，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冥九一声哎哟叫得婉转千回，叫得叶梵浑身如同触电一般抖了抖，一记凌厉的眼神杀过去。

冥九顿时怂了，不敢再作妖，娓娓说了起来。

“当年我陪你游历凡尘俗世，偶遇妖魔为祸，一镇之人全被屠杀殆尽，唯余十三个孩子被父母藏了一起来，躲过一劫，你诛杀妖魔，救下这十三子，带回道元山，教授他们的本事，学成下山。”

“他们本来自尘世市井之家，便以此创立五花八门，供奉你为主，代你行走人间。”

……

“当年……你身殒之后，我忙着找……”冥九含在嘴里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头上的夜空忽而劈下犹如拇指般大小的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