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女人,我光是听着,心底都发寒。”华明抖了抖身子,简直是难以置信。
叶梵的脸色也很是沉重,她料到梁云月难搞,没想到她比她想像中更可怕,常队和何大哥不仅没有打破她的心理防线,反而一开始情绪就被她带着走,从一开始,他们带着情绪对她进行审讯,其实就已经输了。
正如常队所说,现在除非能找到定罪的铁证,否则再对她审讯,将毫无意义,说不定反倒让她利用警队纪律,给警方设下陷阱。
“戴律茂已被以涉嫌虐杀动物罪拘留,平飞正在对他进行审讯,不过咱都有心理准备,这家伙也是根难啃的骨头,而且他的公司里有一支法律顾问团队,他刚一进警察局就来了两个律师,在行业里颇有名头。”
原本被拘留的只有梁云月,但因为地下室被虐杀的猫狗,戴律茂身为主人家,而且他在地下室的表现,也明显是知道了这事,自然就被一并带进警察局拘留。
这家伙从上次录口供就知道,这俩夫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同样的难搞,没有铁证,想要从他们口供挖出真话来,难。
“怕什么,连常胜将军关胜都败在叶顾问的手中,差点被逼疯,我就不信长茂公司的法律顾问有关胜厉害。”小方嘿地一声,完全不将那支所谓的法律顾问团队放在眼里。
刑侦大队谁不知道,在破连环断头凶杀案的时候,孟航请了业内最出名的常胜将军关胜,结果先是因为一块钱的赔偿金差点被叶梵整崩溃,接着斗智斗勇也是惨败收场。
警方原本最忤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些能说会道的律师,他们辛辛苦苦查了许久的案子,付出了血和汗,好不容易将凶手抓捕归案,结果上了法庭极有可能被这些律师寻着法律的漏洞让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要么就是在他们办案的时候用各种律法和纪律妨碍他们的行动,让他们处处受制,却只能哑巴吃黄莲。
但是连环断头凶杀案之后,他们现在是完全不怕这些律师,熟读律法又怎样,只要正义在他们这方,他们就敢硬刚回去,说不过,阴招斗不过怕不什么,咱有叶顾问啊。
华明不知真相,但不妨碍他用崇拜惊叹的目光看着叶梵,因为他是叶梵的学长,原本对他不怎么热情的法医组前辈们这几天对他可热情了,当然自是少不了给他灌输他家小学妹有多牛逼的事迹。
每天他都在惊叹中加深对叶梵的崇拜之情,今天又再次多了崇拜之点,他家叶学妹,不仅验尸厉害,查案厉害,分析推理厉害,居然连听起来很牛逼的律师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天啊,她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确实不用怕。”叶梵勾了勾嘴角,脸上露出自信的光芒,道:“梁云月可以嘴硬,暂时没有铁证可以撬开她的嘴,但是戴律茂不同,只要钱千验了那瓶红酒,就算他的律师能颠倒黑白,也无法把他捞出去。”
“那瓶酒?”常队征了征,想到戴律茂在地下室打开的那一瓶叫什么柏图斯葡萄酒,叶梵让钱千带回来检验,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猫猫狗狗身上,她要是不提,他都忘记了那瓶酒。
“那瓶酒有问题?”
“那瓶酒的酒香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麻醉神经,过后却毫无所觉,当时我们都中了招。”
叶梵点头,当时若非她警觉,又有元气傍身,极有可能就会让戴律茂得逞,在那种神经被麻痹,反应迟钝的情况下,他们一定发现不了被遮掩得很好的另一个空间。
常队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并没有丝毫的感觉和记忆,但叶梵既然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错。
“看来戴律茂和梁云月是早有准备。”常队想想不禁庆幸,幸好这次出警叶梵有跟着。
“看酒柜上还在地板上落下的灰,应当是上次何大哥带队去过戴家后就开始布置的,以防万一,而且是做了两手准备,这对夫妻的心思很深。”
地下室被隔成两个空间,明面上伪装成一个酒窖,将猫猫狗狗还有刑具藏在暗处,就算警方去调查,也很难发现,一旦有暴露之危,就打开加了料的红酒。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杯加了料的红酒,反倒成了他们的罪证。”叶梵勾唇,笑得有些狡猾。
常队反应过来,抚掌笑道:“没错,其他罪名他们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但是利用加了料的酒香麻痹办案警员的神经,一个妨碍司法公正加袭警的罪名,戴律茂绝对跑不了,他的律师要是敢胡搅蛮缠,夏东,你到时就给我和钱千出具精神损伤报告,我倒要看看,他们夫妻还能不能走出警察局的大门。”
叶梵朝常队竖起了大拇指,她并不会觉得这样做假不好,对付非常之人,当用非常手法,何况但凡这种麻痹神经的迷药必然会侵害到大脑,对人体照成损伤,若是没有她在,常队他们至少得头疼个好几天,还查不出原因。
“没问题。”夏东比了个手势,法医也是医,《法医毒理学》,《法医毒物分析》这两门课程可是必学,他当法医多年,比叶梵更清楚麻痹神经的迷药对人体的伤害有多大,不过能让老刑警的常队都一无所觉……
想到了什么,夏东眼前一亮,又道:“上次叶梵分析,李兰珂是活生生被凌虐至死,但她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怀疑凶手对她用了类似的迷幻药,现在戴律茂也用了麻痹脑神经的迷药……”话未尽,但大家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常队迫不急待地转身朝门口走去道:“我去技术组看看。”话音还未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夏东张了张嘴,半响才合上,失笑道:“和常队共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
叶梵也是无语失笑,目光瞥到两台桌面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色,幽黑的眼底涌动着暗色,这份血债,她会为它们讨回来的。
“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女人,我光是听着,心底都发寒。”华明抖了抖身子,简直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