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把李锦夜放在马车上,脚下一点,人已驾住了马车,正要扬起缰绳,只听身后传来呼声。
是高小姐!
他立刻跳下马车,飞快地折回去,拎小鸡似的将人拎到马车里,帘子落下的瞬间,玉渊大叫了一声:“去鬼医堂把温郎中父女叫来,温郎中有治烫伤的家传秘方。”
青山冷冷朝王府侍卫看了一眼,侍卫马上一扬鞭,“青爷,我去!”
片刻后,匆匆赶来的卫温和谢奕为,只看到了路上扬起的一片尘土。
“三爷,咱们也追过去吧!”
“追,追,追!”谢奕为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玉渊晕头转向的爬起来,飞快地把头上碍事的朱钗卸了。
“李锦夜,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李锦夜趴着,正要阻止,却听到身后“嘶”的一声。
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后背啊,红肿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触目惊心。
这样热的天,整整一壶刚烧开的滚水……玉渊脸上唯一一点血色似乎都往眼圈处聚拢。
那些应该的,不应该的,能说的,不能说的情愫此刻都褪色成刀,一刀刀戳向了她的心口,她眼眶一热,落下泪来。
泪水就这么砸在李锦夜的后背上,他手指下意识的蜷缩,气若游丝,极低的一声:“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李锦夜本就偏白,疼痛让他皮肤下都能看到青紫的毛细血管。
玉渊的泪落得更凶了。
李锦夜一时心惊胆战,简直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哄吧,不知道怎么哄!
不哄吧,就任她哭吗?
末了,他低低的喊了一句:“疼!”
玉渊这才回神,狠擦了一把眼泪后,从袖子里掏出银针,凑近了,小心翼翼的将他后背的水泡一一挑破。
烫伤的痛虽然比不上锥心刺骨的去毒之痛,却也是极难忍的,倘若换个别人,只怕满京城都能听到杀猪似的惨叫声。
李锦夜却是一哼不哼,转身问玉渊道:“让青山帮我去弄碗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