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片刻后,齐进垂首立于龙案前,“皇上?”
“这匕首你认得?”
齐进抬眼去看,点头道:“回皇上,认得,曾经在安亲王妃的房里找到,是高家先人的遗物,这把刀柄上的图腾,是北狄蒲类的图腾,和那些刺杀白老将军刺客手臂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那这一柄呢?”
宝乾帝又指了指另外一把。
齐进认真看了几眼,摇头:“虽然图腾一模一样,但臣从未见过。”
“这一把是凉州一战,那支骑兵留下的。”
齐进悚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两把刀柄,继而目光又缓缓落在青石砖上:“皇上,蒲类还有后人在。”
宝乾帝抬眼看他:“凉州城一事,你心里是个什么章程?”
齐进微微叹了口气,“臣说不好。”
“说!”
“皇上,臣就事论事,只说凉州城一战,安亲王是有功的。”
话落,有内侍在门口喊话,“回皇上,吴将军归京。”
“宣!”
吴楚进来,下跪行礼,“回皇上,凉州一事已经查明。”
“道来。”
吴楚并不知道在他前面,已经为凉州的事情大闹了一场,一五一十道:“那一战确实有神兵,从北边来,臣细细查了下,应该是北狄人。”
宝乾帝挥手示意他下去,叹了口气,冲齐进唏嘘道:“有功不错,怨朕也是真的,可朕也是有苦衷的,蒲类王若称雄北狄,朕的北门便破了,他一路南下,大莘江山岌岌可危。”
“皇上英明。白将军当年屠城,换取的是大莘国十几年北境的安稳。安亲王自小在蒲类生长,加之当年之事他年岁尚小,又因那一战身中奇毒,失明数年,心中有恨,是应该的。”
“你倒是为他说话?”
齐进忙跪下,正色道:“皇上,臣有一说一,不偏袒任何人。蒲类有后人,而且已渐成趋势,皇上早做防备。”
宝乾帝抬手,示意他起来,“只是不知道,那孽畜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知而不报?”
齐进一听这话,后背立刻起了一身白毛。
若是前者,便也没什么;若是后者……那安亲王便有反意,这可是灭门杀头之祸啊!
“钱若元此人,你如何看?”
齐进冷汗涔涔而下:“皇上,臣不敢妄议。”
“你也与朕不说实话吗?”宝乾帝叹了一声,“你可是朕的禁卫大统领啊,朕将性命都交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