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海涛听后,鼻尖上的汗都渗出来了,稳稳扶住耿司令的头部。方言又拿出一支5寸细针,迅速的刺向后脑左下侧,然后慢慢的抖动,约莫一分钟停下动作,右手指缝里出现丝丝蒸汽。又过了一分钟左右,方言放开后脑这支银针,长吁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耿司令应该睡着了,扶住头部不要动。”
接下来,方言拿出一根3寸细银针,从一个粗针尾部穿进去,右手慢慢抖动,不一会针眼里冒出蒸气。这时,方言两边脸颊也有细汗渗出,短发上也冒出缕缕蒸汽,臻海涛傻眼了,心里却腹诽着:“这不就是神棍的形象吗?难怪中医被称为神医!”片刻后,方言说道:“别只顾着编排人,看着点时间。”
臻海涛心事被戳破,慌乱的看看表说:“刚过三分钟。”方言如法炮制,到所有的针都冒着丝丝蒸汽后。方言疲倦的问道:“多长时间了?”
臻海涛急忙看看表,说道:“快20分钟了。”只见方言;一个一个的从粗针尾部抽出细针,又双手合十夹住粗针尾部,这时粗针尾部没有蒸汽了,方言的头上大滴的汗珠掉下。两分钟后换下一支,用同样的手法,持续了约15分钟后,方言长嘘了一口气。一根一根拔出银针,然后瘫软的坐在旁边椅子上。随手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看了一眼还在扶着头的臻海涛,戏谑的笑道:“耿司令过一会才能醒来,先坐着休息一会,等会还要帮着推拿呢!”
臻海涛如释重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到方言旁边椅子上,也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小声说:“今天我才知道;和中医的谨小慎微,力求精准的精神相比,西医就是个大开大合的标准切割工厂!”方言又调笑道:“还行,没说我是神棍,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呵呵的笑起来。
两个人正在调笑着,只听床上的耿司令叫道:“舒服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睡得香,真舒服!”说着翻身坐在床上,扭动了几下脖子,又惊喜的叫道:“不疼了,眼睛也不胀了,舒服啊!”说着便起身下了床。
看见床边脸色苍白,冲着自己微笑的方言,耿司令突然心里明白了,刚才方言这是在用功疗伤,耗损了很多精力,看来,传说中的用功疗伤不是杜撰的。于是,心头涌起一阵的感动。
耿司令下床在地上扭着脖子,走了几圈,发现以前的几种症状都消失了,心里很是激动。坐在沙发上看着方言,郑重的说:“谢谢你方言,你让我又找回了自信,看到了希望!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接下来,方言教臻海涛的推拿技巧,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开出了三付药方:“主要是,祛湿通络,用桂枝加羌活胜湿汤加减。行气活血、化瘀止痛,用身痛逐瘀汤加减。 祛湿化痰、通络止痛,用半夏白术天麻汤加。”三副药分早、中、晚饭前服用。因为是外创伤,又是陈年旧病,寒、湿、淤、都存在,通络止痛也考虑到了。最后又开了一副人参茶,让每天和一杯,缓解平衡神经。
当耿司令拿着药方看的时候,心里越发的欢喜,这小子不但医术超群,一手钢笔字苍劲有力,堪称现代书法典范也不为过!
耿司令正在陶醉呢,听见方言说道:“首长在这里呆几天?”耿司令笑着说:“在这里你说了算,十天半个月不在话下,部队离开谁都会运转,我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治病。”说着哈哈的笑了。
方言也跟着呵呵,笑着说道:“我下午回学校把药配好,先配三天的,三天过后,根据身体恢复情况再调整,首长看这样行吗?”耿司令笑着摆手道:“病人听医生的,这里你说了算!”说完感激得看着方言…
7、耿司令的安排
忙完了这些,方言和臻海涛走出八楼,来到自己住的十一楼房间,进门后,方言对臻海涛说:“午饭时叫我!”说完,就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臻海涛知道方言累了,应了一声,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正睡得香呢,方言被电话吵醒了,一看是段飞打来的,段飞问方言在学校吗,说下午去学校。方言让过来到酒店,一起吃午饭。挂了电话,发现快中午十二点了,又急忙给杨雪拨了个电话,让杨雪到酒店一起吃饭,杨雪刚准备去食堂,放下电话,抓起手包就跑出校门,留下张小燕和几个女生一脸的懵逼。
这边,方言刚冲了个澡,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臻海涛的声音,方言打开门,说了段飞和杨雪一会过来一起吃饭,听到这话,臻海涛笑着说:“现在就贺新居?”这有点仓促了吧,至少要给他们准备礼物的时间?
方言呵呵笑着说:“先吃饭,礼物补上。”看见方言还在收拾,就给前台打了电话,让把二楼小包间“聚贤阁”留下,又给后厨打了个电话,要了几样可口小菜。
方言听到臻海涛的操作,心里暖融融的,心情也格外的爽。边收拾床铺边想:“和多数孤儿相比,自己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段飞一走进房间,夸张的大呼小叫,说也要睡这里,说着躺在床上装起死猪来,方言呵呵笑着说:“回头让在床边铺上地毯,免得你睡光地板受凉。”
段飞气的直哼哼,正在这时杨雪推门进来了,看见三个人猥琐的样子,顿时脸就红了。
方言看到杨雪窘迫的样子,赶紧过来说:“雪儿姐,这里以后就是本神医的寝宫,欢迎参观!”杨雪还没说话,就听段飞说道:“还寝宫呢,过两天估计就成猪窝了吧!”杨雪听了立马就不干了,笑骂着说:“我好像闻道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说完几个人哈哈的笑了。
臻海涛看人都来了,就问方言,还有人吗?没人了咱们就去吃饭…
坤哥今天有点郁闷,中午让人把孤儿院捐款的事联系好了,顺便过去看了看。
看见孩子们热切的笑容,听到孩子们喊着谢谢叔叔!多年练就的铁石心肠也开始松动了,多年搭建的人设也慢慢崩塌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跑去和自己的堂兄弟肖常波说了昨晚的事情,肖常波一脸的不愉快,还说五哥是看自己老爹没用了,想另攀高枝了,气的肖常坤胡子都立了起来。
想起自己给肖常波说;以后想走正规的企业路线,不想再打打杀杀,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记得,肖常波走的时候说:“乌鸦再能歌唱也变不成百灵鸟,”想起这话,肖常坤心里非常的悲愤。又想起方言,小小的年纪,不但胆识过人,手段厉害,学历高还医术超群,如今都成了中校军官了,这小子以后绝不是池中之物。于是,心里便暗下决心;以后要跟紧方言的脚步,老子就要走正道,老子还要继续做慈善,老子就要做给他们看看,乌鸦虽然不能变成百灵鸟,但也能成为凤凰一样的耀眼!
吃完饭,臻海涛开车,几个人一起回到了学校。
方言到中医部药房,管药房的是原来的师姐张敏,去年毕业了留校工作,看到方言来了,张敏高兴的眉开眼笑。
张敏为人和善,也许都是从巴省来的原因吧,从大一那时,张敏就非常照顾方言,有好吃的偷偷拿来和方言享受。方言专业扎实,医术水平又拔尖,张敏时常请教很多疑难杂症…时间久了,学院的同学还以为方敏姐弟恋呢,也偷偷传出闲话,方敏脸皮薄,慢慢的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找方言了。
很久没联系了,今天看见方言,张敏也从心里开心,方言也很喜欢这个师姐。听说方言要配几副药,张敏二话不说,直接领着方言进入药房。
两个人边配药边说话,张敏问了方言最近情况,方言就如实说了被部队特招的事,张敏听了很为方言高兴。配好了药,方言给钱,方敏死活都不收。方言知道学校药房不对外营业,大多数药材都让老师学生浪费了,最后,也没坚持。留下电话,让张敏有事就打电话,说好有时间再过来看张敏,就告辞了!
回到公寓,赵东禹不在,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几件衣服,一些专业书,一把吉他,一个老皮箱。
看到皮箱,又想起爷爷,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拿出了那个橄榄色的襁褓小毛毯,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纤细的背影,也许她就是那个狠心又可怜的无奈女人,也不知她在哪里?她还好吗?脑海中的萧瑟背影,看着让人怜惜,看着让人心痛…
不知不觉中,方言已泪流满面,默默收起小被毯,小心翼翼放入皮箱夹层,把几件旧衣服叠整齐放进皮箱。找了一卷胶带捆扎好了书本,就静静的躺在床上发呆,不知不觉,方言又看见了那个纤细的身影…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交织在梦中的方言,爬起来,擦干了脸上流下来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光着脚打开门。
看着眼睛红红的方言,臻海涛笑了,鄙视的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欺负你了,不就离开学校吗,至于哭吗?看你那点出息!”
方言没理臻海涛的嘲讽,拿了毛巾出去洗漱了。
臻海涛看见收拾好的东西,提起来就下楼了。方言回来,看见皮箱和书都不在了,就拿起吉他,用塑料袋装上洗漱用品,提起药,回头看了一下公寓,默默的关上门。
刚下楼,就看见杨雪也走了过来,说也想回去。半路上,方言买了一只药罐子。三个人到了方言的房间,放下东西,臻海涛说老爹找自己,就下楼走了。
看着在衣柜前忙着收拾东西的杨雪,方言心里特别的温馨,忙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雪碧打开,递给杨雪说:“雪儿姐,天热,先喝点饮料,休息休息,东西不多,自己一会归整。”杨雪拿着饮料喝了一小口,笑着说:“这么好的房子,要收拾干净,住着也舒服,不然真成小胖子嘴里的猪窝了!”说完呵呵的笑了。
方言随口说:“你又不能天天过来收拾,我真不会收拾,只能让小胖子高兴了!”杨雪红着脸说:“想得美,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方言呵呵的傻笑着,看着依然忙碌着,杨雪那美丽的背影,此刻的方言真想告诉杨雪,自己喜欢她!可他不敢,也知道冲动是魔鬼,他怕失去!
杨雪一边整理着衣柜,书柜,一边听着背后方言的动静,想到有可能发生点什么,心头砰砰的乱跳,既期待,又害怕!脸颊也越发的红了,正在胡思乱想呢,听见后面没声音了,回头一看,卧室里早就没人了,方言跑到阳台上看风景去了。蓦然间一股失望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心里暗叹:“这个傻子哪里都好,就是在这种事上不开窍,难道让自己一个女生去向男生表白?想到方言的经历和年龄,也就释然了,也许这样的男生不花心,这样的男生才有安全感,也许这才是自己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偷偷看了看方言,见他在阳台上抓耳挠腮,站立不安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心情突然又高兴起来,心里暗暗好笑:“让你装,急死你!”
正在美滋滋呢,听见方言说道:“杨雪姐,你这么辛苦,我给你弹首曲子听,你想听什么?”
听到方言的声音,杨雪像个正在做坏事孩子,突然间被大人发现了一样,手忙脚乱,脑子一片空白,急忙回应道:“你做啥,我都喜欢!”说完,杨雪脖颈也红了,不自觉的停下手里忙碌,痴呆了…
听到这话,方言心也酥了,血气上涌,心跳加速,刚才好不容易泄掉的勇气,瞬间又填满了快速起伏的胸膛。鼓起勇气,正想做点什么,突然门被敲响了…门开了。
随后,臻海涛可恶的声音响起了:“耿司令的药忘在车上,我拿上来了。”说完,看了看卧室还在忙碌的杨雪,又看了看阳台上的手足无措的方言,走到阳台上,从兜里又掏出一张黑卡,呵呵笑着递给方言,说道:“这是给你乔迁之喜的贺礼,”说着眼睛看向了卧室方向,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就出了房间。
臻海涛出去了,方言却迷糊了。经过这个小插曲,方言也恢复了些许理智,看着手里的房卡,他突然明白了,真是好兄弟,原来的一点小担心也烟消云散了。此刻方言,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焦虑,感动臻海涛的善解人意,焦虑的怎么把房卡交给杨雪呢!
突然,想起刘宇的话;“好女人很抢手的,一个不留神,就成他人妻了!
方言心头一个激灵,再也没有犹豫,直接走到卧室,轻轻的从后面抱住杨雪,感觉到微微颤抖的身躯,方言楠楠的说:“雪儿,我喜欢你!”杨雪身子猛地一颤,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脆弱与委屈同时迸发了出来…瀑布一样的秀发爬上了方言的肩头,无声的抽泣着,方言静静的抱着,轻轻的嗅着杨雪发丝里的香气,心里是那样的安祥,是那么满足。
这一刻,他拥有了全世界;这一刻,他有了责任;这一刻,他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幸福…,是拥有,让她们慢慢汇集成了溪流,冲进了尘封已久的心房,冲刷着那颗坚如铁石的冰块,随着,嘀嗒~嘀嗒声,两颗心也共鸣了,那块坚不可摧的顽石也开始融化了…
两个人吃完晚饭,杨雪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方言给臻海涛打了个电话,让找个煤球炉搬到楼顶,准备明天早上熬药用。不一会臻海涛敲门进来,好像没事人一样,说蜂窝煤炉,煤球,木材都搬上楼顶了。
两个人来到八楼,耿司令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两人来了,招呼着坐下,让卫兵沏了茶。方言把配好的参茶拿出来,要了个干净杯子,为耿司令泡上,顺手把了把脉,感觉脉象平稳,又问了问耿司令今天的感觉。
耿司令呵呵笑了,愉悦的说:“颈椎不捣乱了,这是我几十年来,过的最舒坦的一天,下午还出去打了一会羽毛球,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方言也宽慰的说:“首长,病来如浑水猛兽,去病如抽丝剥茧,应该有细微的不适可能被您忽略了,也许病痛折磨太久了,您的神经也变得粗大了,小痛直接被神经系统屏蔽了。”
耿司令听到方言的分析,爽朗的笑了。方言让耿司令坐在椅子上,和臻海涛左右配合又做了一次推拿。推拿中,耿司令问臻海涛:“臻姓比较少见,这个臻氏酒店和你啥关系?”臻海涛如实的说了,耿司令满意的说:“你父亲是把好手,我这两天观察了一下,酒店从布局到配套设施都很完善,我看停车场后面一座四层小楼,不知是做啥用的?”臻海涛赶紧说:“是以前的宾馆,如今基本闲置,偶尔也接待个考察团。”
耿司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推拿完毕,方言请示了熬药的事,耿司令还是那句;这里你说了算。
两人回到方言房间,臻海涛坏笑着说:“方神医,你没有什么向我坦白的?”方言尴尬一笑,知道说的是自己和杨雪的事,迟早要公开的,也没什么见不得光。于是,又嘿嘿一笑说道:“我喜欢上杨雪了,杨雪也没反对!”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了,臻海涛急了,瞪着眼说:“就这些?”
“那…还有什么?”方言被搞得唯唯诺诺起来。臻海涛呵呵一笑,凑到方言身边,猥琐的说道:“就没有做别的?”
方言知道,臻海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轻蔑地看了一眼臻海涛,没好气地说:“别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你可以调笑我,但我不允许你编排杨雪。”
臻海涛看方言不上道,于是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两腿放在茶几上,舒服的伸了神胳膊,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道:“看病我不如你,看女人你不如我。智商你比我高,要论情商,我撂你八条街。这个你可服气?”说完又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七岁就认识杨雪了,小学六年,初中三年。我比你了解杨雪。”说罢,他不说话了,拿起半瓶饮料喝了起来,半眯着眼睛看着方言。
方言刚被臻海涛瘙到痒处,他现在最喜欢听关于杨雪的事情,见臻海涛不说了,心里像猫抓。贱兮兮的也坐在臻海涛身边,拿出了一盒“白沙”烟,递给臻海涛一根,又忙着点上火。
臻海涛呵呵笑了,笑的非常畅快,悠悠的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斜眼看着方言,又说道:“杨雪是个好女人;漂亮、聪慧、善良、仗义、但也很执着,知道什么是执着吗?”
方言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只听臻海涛又说:“她认准的人或事,她会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谁也阻止不了。也就是说,感情方面,你不能辜负她!只有她能欺负你,你不能欺负她。”说完又哈哈的笑了。
又吐了一口烟圈,接着又说道:“倾心呵护,从一而终!你能做到吗?因为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敢招惹!”
方言猛地抬起头,郑重的点点头说:“我能做到!”
说完,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臻海涛,诚恳的说道:“谢谢你,我和杨雪有你这样的朋友,这辈子足了!”
“好肉麻幺!”说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走了!”说着,郑海涛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方言也跟着送到门口,就在拉开门的一瞬间,臻海涛回过头来严肃的说:“恋爱中的女人很感性,也很脆弱,有时间多通通电话,女人需要关心,更需要甜言蜜语!”
送走了臻海涛,方言给杨雪发了一条消息:“雪儿姐,晚安!”
杨雪刚洗了个澡,钻进被窝正在看书,听见短信的声音,急忙打开手机,看到方言信息,顿时心跳急速,脸颊发烫。正在这时,房门开了,只见妈妈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微笑着走了进来。看见杨雪两个脸蛋红扑扑的,还以为感冒了,急忙放下牛奶,左手探到杨雪脑门,感觉没有发烧,正感觉狐疑呢,突然看见杨雪把手机塞进被子里,瞬间就明白了,宝贝女儿长大了!
妈妈在杨雪床边坐了会,看着杨雪喝了牛奶,出门时说了句“你才二十二岁,不要过早谈恋爱!”看着关闭的门,杨雪做贼心虚的长吁了一口气,钻进被窝,给方言回了句:“我知道了,好好睡觉!”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开学一周过去了,由于要给耿司机治病,方言暂时没有去军区报到,每天坚持去学校听听课,看看书,重点是能看到杨雪。
期间为耿司令做了一次把脉检查,发现治疗效果出乎所料的好,又改动调换了药方。今天又要去做一次检查,进入房间后,见耿司令面色红润,精气十足的端坐着。见方言进来,耿司令和颜悦色的请请方言坐下。开门见山说道:“军委来电,要去京都开会,今天晚上就走,治疗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方言也不惊奇,一个在职的大司令能没有重要工作吗,于是微笑着说:“我先给您把把脉”说着走到耿司令身边,坐在旁边皮墩上,伸出手搭在耿司令伸过来的左手腕上,两分钟后,方言站起来,走到对面沙发沙发上坐定。笑呵呵的说:“恭喜首长,您的康复能力比我预想的更强,基本算康复了!以后只要注意保养,每周坚持做做推拿,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
耿司令也没有太大的惊奇,微笑着点点头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从你第一天施针后,我就知道自己康复了,后面用药只是驱寒散湿等辅助调养,我说的对吗?”说完笑眯眯望着方言。方言也没矫情,坦率的说:“什么都瞒不过首长的火眼晶晶!”耿司令爽朗的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方言,说道:“不要拍马屁,说重点。”方言接着说道:“社会上对中医有很大的偏见,说中医是玄学,中医大夫是神棍,是违背科学的迷信。”
方言平复了一下心情,顿了顿接着说:“您这伤病几十年了,进过了多少医院,看过了多少医生,先进的科学仪器用过不少,可是他们都没有解决病症。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解决了科学几十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话传出去,不知道会造引动多大的波澜,也不知他们,是该叫我神医呢?还是叫我神棍呢?”说完,腼腆的看着耿司令。
听完方言的话,耿司令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一圈,愤怒的说道:“不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老祖宗留下来多好的医术,硬被他们糟践成这样,让人心痛呀!”
片刻后,他又坐回沙发,目光炯炯的盯着方言说:“你的使用我有新的想法,你想知道吗?”方言赶紧站起来,回应道:“一切服从首长指示!”耿司令赞许的点点头,左手向下压了压,这里不是部队,坐下说话。
耿司令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新兵营简单集训完成后,你直接到司令总部报道,我准备发挥你的特长,为集团军各野战部队培养一批,中西结合的战时保障团队,我想让每个穿插在敌人前沿的兵士,都能做到识草药懂医道,具体工作由你来负责,这个部门享受正团级待遇。”
方言又站起身,立正敬礼,大声说:“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方言的表态,结合方言最近的沉稳表现,耿司令彻底放下心了。欣慰的又说道:“没见到你时,老段说了你为徐老将军治病的事,我还不以为然,总觉得他们夸大其词了。今天我才明白,他们不但没有夸大其词,而且保守了!你不但有望人断生死的能力,还有手到病除的华佗本事。你就是那个千年难遇的人才!你让我真正见识了华夏医术的魅力,这里我要为我以前的偏见向你道歉,我更要谢谢你,为我治好了顽疾,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看着耿司令真诚的眼睛,方言也没再客气什么,微笑着说:“您的肾脏不太好,京都回来,我过去再行一次针,那时,我才敢给您说完全康复的话!”
自己的肾是老毛病了,时常吃药,耿司令也没太在意,听方言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思维又狭隘了,现在也明白方言前面说的“基本康复”的含义了,原来问题出在这。这让耿司令越发的,喜欢这个医术高超做事严谨的小伙子了。
放下手中的水杯,连声说好,吩咐贴身警卫过来,记下方言电话,又把自己私人电话留给方言。
从酒店出来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方言打车去学校,想找冯教授做杨雪研究生导师,因为国内神经学领域,冯教授有一定的权威,这事还和杨雪没商量,想和冯教授通融好了再说不迟。
冯教授正在上研究生课,进去听了一会,下课后方言跟着老教授去了办公室。冯教授知道方言要去部队了,时间也不宽裕,立马喊助手拿来博士生申请表格,让方言现在就填了。方言知道老头子的脾气,就坐在桌前,乖乖的填完签字,交给教授检查。
冯教授听说方言要去C集团军总部任职,离学校也就百十公里,方便以后学习。也真心的为方言高兴。方言看冯教授心情不错,就嬉皮笑脸的说:“老师,我想请你吃个饭,您看行吗?”冯教授听完,呵呵一笑,说道:“你有这个心就行了,老师很高兴,你就直接说你下面的想法吧。”方言的小心思被戳穿了,尴尬的挠头笑着说:“难怪书上说人老成精,学生这点小心思,还是逃不过老师的法眼。”冯教授听到方言的混账话,只是笑看着不答话。
方言知道教授不爱应酬,时间也紧张,就不敢再打马虎眼了,挺直身子恭敬的说:“老师,那我就直说了,有不对的地方您批评指正,但您不能拒绝学生这个小小心愿。”
见方言这痞行,老头子知道没啥好事,刚准备送客呢,方言看教授的脸色,再也不敢磨迹,赶紧抢着说:“老师,您收杨雪做您的研究生吧!”
老头子刚要暴走,听方言这话,神情又缓和了不少,狐疑的审视着方言,惊讶的说道:“咦~,给我个收下她的理由?”
平时自尊心强,脸皮薄,这时也豁出去了,成功在此一举,方言又挺了挺身子,郑重的说道:“老师,我是您徒弟吗?”老头子狐疑的点点头,方言接着又说:“古人云;师徒就如父子,既然您认我这个徒弟,我喜欢杨雪!这个理由行吗?”
冯教授真被惊的不轻,心里想;这小子啥时把杨雪勾搭上了,杨雪不但人长得漂亮,听说家庭也不简单,学校里追求者数不胜数,杨雪一个都不鸟,最后却落到这小子的怀里了!老头子也喜欢方言这个最小的学生,也替方言能找到杨雪这么优秀的女孩而感到开心。何况杨雪专业也对口,学习也不差,如果真想做自己的研究生,有人会出来说话的,到时自己不得不答应。还不如把这个人情送给这小子,以后有杨雪拴着,他还不乖乖的听老夫摆布,顺顺利利的把博士读完。
想到这里,老头子嘿嘿一笑,说道:“看来我不答应都不行了,让杨雪下周过来找我。”这么爽快!原以为要打打嘴炮官司呢,没想到呀!方言被惊的张口结舌,语塞着说道:“老…师,您这就答应了?”老头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方言,说了声:“没啥事了滚~”方言大喜,起身给老头子鞠了一躬,连声说:“我滚,我滚,我这就滚。”说完,开心的跑出了教研楼。
看着开心离开的方言,老头子眼睛湿润了,楠楠的说:“苦孩子的苦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
出了教研楼,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方言给杨雪打了电话,接通方言的电话,杨雪开心的说:“你不会又在学校吧?”方言呵呵笑着说:“雪儿姐,我就在学校,在二号小食堂门口等你!”杨雪开心的答应着挂了电话。
吃完饭,两人溜达到人工湖边,看着夕阳下泛着金波的湖面,方言轻轻拉住杨雪的手,无限感慨的说:“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这句话,我今天才体会出它真正的含义!”
杨雪娇嗔道:“你又没七老八十,胡乱感叹什么?”
方言动情的说:“雪儿姐,这句话不光说的是时光岁月,还叹息命运,惋惜人生。”
杨雪眼睛一亮,紧靠方言的肩膀,柔情的说:“那你说说?”
感觉到杨雪的亲密动作,方言心情激动,慷慨激昂地说道:“这句话还告诉我们,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到无花空折枝的道理。”
听到方言念出这首诗句,杨雪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动情的说:“是的,有时候一个不经意,就一辈子错过了!”说着,紧紧抓住方言的胳膊,脸颊贴着方言的臂弯。
感觉到杨雪的不舍,方言又动情的说道:“真舍不得走,因为这里有你!”
杨雪喃喃的说:“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会时常去房子里看看,会在那里等着你…”
耿司令这边;胡军长和段司令听说耿司令要去京都开会,忙完了工作都过来送行。在八楼小饭厅里,耿司令对段司令连连致谢,说的老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就听耿司令说道:“我的病彻底好了,这是我感谢老段的理由之一;方言就是那个千年难遇的大才,老段慧眼识珠,为部队输送了这样优秀的人才,你说我能不感谢你吗?这也是我感谢老段的第二个理由。”说完爽朗的大笑。
段司令心情大好,连声说,应该的。胡军长也对老段说:“我也要谢谢你,是你把方言推荐到我们军的。”耿司令听到胡军长这话,嘿嘿的又笑了,接着又说道:“我补充说明一下,方言这个兵,司令部另有安排,你们谁都别打主意了。”说完又看了看胡军长。
听这话,胡军长脸都绿了,牛眼瞪的铜铃大,不服气的说道:“我说老首长,你可不能这么做,方言这个兵,在你没过来之前,我就预订好的,这可是徐老将军给我推荐的。”
这事耿司令也知道,当时还觉得胡军长小题大做了,不就一个兵吗,值得你一个军长这么上心吗!过来以后才知道,自己真错了!这也就不讲理了,以权压人他也敢做,谁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但是,耿司令也知道,在同僚下属面前,吃相也不能太难看。于是,给胡军长添了点茶,呵呵说道:“说说你准备怎么安排这个兵,如果合理我不和你争!”
听到这话,胡军长脸上表情好看了点,呵呵笑了两声,沉声说道:“方言医疗方面有优势,我准备让他进入军区医院,少校军衔,负责保健这一块,专门负责师一级军官健康保障工作。”说完,很玩味的看着司令,心里说:“你不也是打的这个算盘吗!”
这时就听耿司令呵呵一笑,问道:“就这些?”胡军长想了一下说,初步就准备这样安排,以后看情况再另行安排。
耿司令收起笑容,严肃的说:“两位将军,我们不是普通的军官,我们应该站在大局方向考虑,老胡的安排不能说不合适,可只有你们一个部队,少数军官受益了,这对整个集团军来说,就是最大的损失,也是对人才的严重浪费。我是这样计划的,你们两个听听。”
两个人都点点头,胡军长也不怕司令能说出个花来,不会让个秀才去基层带兵吧。
只听耿司令又说:“南疆战争时期,直接战死的士兵很多,负伤而不懂自救,没有药品自救,导致感染死去士兵不在少数。假如连队战士人人都懂中医救治手法,即使没有药品,也能因地适宜,在山上找到相应的植物,草药来遏制伤口感染,从而为救援赢得宝贵的时间。
我有个想法;成立一支特殊保障研教部门,为集团军各野战部队培养一批批,中西结合的战时保障团队。假如说一个侦查连,全连上下都懂些止血消炎类草药知识,甚至懂得些银针止血止疼的手法,并且都有战地救治和自救能力,你说这样的单兵生存几率高,还是靠一两个医疗兵保障的单兵生存几率高?如果医疗兵阵亡或者药品没有了呢,这个侦查连生存几率还有多少?”
耿司令说道这里,端起茶杯品起了茶,胡军长和段司令也皱起来眉头。是啊,南疆战争我们胜利了,但也是付出惨痛的代价,战死将士数量惊人,因救治不到位感染死亡,因伤致残的又有多少呢!两个人想到这里,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耿司令。胡军长牙疼的说道:“老首长,你说服了我!”
晚饭后,耿司令让人请来了臻氏酒店的老板臻海涛的父亲,感谢了酒店的服务,赞扬了老臻的经营理念,又说道了臻海涛和方言对自己诊疗的情景,最后才谈到了后院那幢四层老楼,听说军区有意把军民共建标杆立在臻氏酒店,每年还有上百万的场地租赁费,老臻激动的都快晕了…
晚上郑海涛接到父亲的电话回家了,刚到家里就听见父亲爽朗的笑声,母亲看见儿子回来了,高兴的说,你爸和军区谈合作了,正和你申叔叔谈事情呢,让你回来等会,说有事问你。
臻海涛也很高兴,能和军区挂上钩,以后臻氏集团就能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了,有军方和政府的双重支持,臻氏集团不腾飞都难。
和母亲闲聊了会,就看见酒店总经理申成凯下楼来了,见到臻海涛就像看见宝一样,满面春风的说:“海涛好样的!”随后拍拍臻海涛的肩膀,在臻海涛一脸的懵逼中走了。
臻海涛有点纳闷,这平时申成凯对自己不是这样的,总把自己当纨绔忽悠着,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自己一天不惹事就是好样的了。
正在胡思乱想呢,就听楼上父亲的声音,臻海涛急忙跑上楼,看到父亲在书房悠然的喝着茶,心里的激动都在脸上写着。
老臻看见儿子,破天荒的让坐下,更离谱的是,亲手给儿子倒了一杯茶,这把臻海涛搞得有点受宠若惊,急忙说道:“爸,听妈说您和军区要搞合作?”
老臻赞许的看着潇洒英俊的儿子,满意的笑着说:“这次还是你的功劳,爸爸要表扬你!”臻海涛有点懵,心想嘀咕:“和军区合作我也才知道,这有我的啥事呀!”老臻看着儿子的表情,知道又胡思乱想着。直接开口说道:“给集团军耿司令治病,是你和方言去的?”
臻海涛说:“是啊,方言需要帮手,叫我过去帮忙,爸,没啥事吧!”
老臻笑呵呵的说:“有事,是好事!耿司令很满意,在我面前还表扬了你。”
臻海涛哭笑不得,就为这事,我就有功劳了?于是又说道:“爸,我就是给方言打打下手,诊疗针刺都是他一人完成的。不过,方言真让我开了眼,中医不但要有技术,还得有高深的内功才行,看来我的中医梦想成不了真了,我就是学一辈子也到不了如今方言的水平。”
老臻听了也很诧异,内功?这又是什么?于是,臻海涛又把方言如何治疗给老子全盘托出,老臻听完非常震惊。想起那天方言用筷子打掉坤哥手下门牙的场景,联想儿子说的,难怪耿司令大老远跑到这里请方言看病,看来这不是巧合,方言不简单。蓦然间他得出一个结论,能和军队合作,是沾了方言的光。能协助方言为耿司令治病,方言这是有意提携儿子,这都是情分呀!
想到这里,老臻喝了口茶,平静的说道:“方言最近在这住的还习惯?”臻海涛不解的望着父亲,点点头。老臻又说:“你一定要和方言处好关系,他是个有大气运的人!”
“前天申总还抱怨我,把房间免费给方言住了,说每年至少损失几万块钱。这不,今天回报就来了,每年租金一百多万,装修酒店也不管。没有方言,耿司令能在这常住吗?没有方言,你我能认识耿司令吗?不认识耿司令,能有军队的合作共建吗?答案是不能!”
说道这里,他又强调了一次,“一定要和方言搞好关系,这是我给你的任务!记住;方言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以后一直在部队,当将军当司令是必然的。如果以后下地方从政,当市长、当省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甚至,更厉害!”
听完老子的话,臻海涛破防了,他最佩服老爸的远见和看人的眼光,如果按老爸的推测,方言以后贵不可言!如果真是那样,有方言的庇佑,我臻海涛又能差到哪里?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杨雪,突然就明悟了,杨雪父亲是宁城市长,过几年不就是省长省委书记?方言和杨雪在一起,杨雪家都不帮女婿吗?还有,以方言的医道,以后不知道要结识多少像耿司令一样的权贵呢。有这样的臂助,方言能不起来吗?
看着思考得儿子,老臻特别满意,说道:“哪天方便了,把方言的身份证复印件弄一张,“海域湾”独栋洋房要封顶了,提前给弄上一套,现在他还是学生身份,否则,以后等他当官了,就不能这么办了,那样会害了他。我们做这些,就当是咱们家对他的感谢,也算是你对兄弟的看重吧!”
听说这里,臻海涛真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