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同最近心情大好,方言的回归,让保健委的实力稳如磐石,欧阳主任的面子也得以保全。
一早上的卫生部会议,开得人疲惫不堪,中午眼看就要下班了,会议才终于结束。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车上,长叹了一口气。想想这些会议,跟保健委也没啥关系,但每次还得去参加,纯粹是浪费时间。
最让他头疼的是,蒋部长让他去做方言的思想工作,让他参加明天的医疗改制会议,据说这是袁茵副秘书长亲自点的将。
欧阳主任左右为难,对方言现在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个环节不到位,让这小祖宗找借口跑了。
关于方言的传闻满天飞,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他坚信,方言就不是这个池子里的鱼,这家伙迟早要一飞冲天,说不定明天后天就走了。他现在只想尽量留住方言,不让辞职,培养对方和保健委的感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他坐在车里准备回保健委吃饭,怎么做方言的思想工作,他还真没啥好办法,心想把这个任务交给汪涵副主任得了。他相信汪副主任的情商和智商,一定能把这个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
保健委方言的专家办公室里,刚参加完一个专家会诊会议,无聊得快睡着了。医疗技术会议能开成保姆协调会,他真是服了这群人。
整个会议就围绕着病人如何吃好、玩好、睡好,如何保持好心情进行。谈到如何治疗病痛,大家却避而不谈,因为这是个胰腺癌患者。
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想说说自己的看法,但汪副主任就是不给他机会。奇怪的是,他感觉到了汪副主任对他的善意。不是你的工作,你为啥要去做。也许不多事,才能长久。
眼看着饭点到了,裴佩宁已经做好准备陪方言去食堂。方言刚整理好办公桌上的东西,还没站起来,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汪副主任笑眯眯地走进来,看到方言就邀请说:“方主任,一起去吃饭吧。”
方言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这家伙肯定有事要谈,难道是早上会诊的事?他赶紧笑着说:“能和领导一起吃饭,求之不得啊。”说着就离开了座位。
裴佩宁见方言这么拍马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么说来,我陪你吃饭真是荣幸啊。”听到裴佩宁这话,方言不敢接腔,只好笑着掩饰过去。汪副主任也知道裴佩宁的身份,不敢得罪她,也跟着笑呵呵地应付。
裴佩宁的挑衅被两个大男人用宽容化解,觉得没意思。她现在喜欢和方言斗嘴,每次都是方言让着她,她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她知道方言是在让着她,她也明白只有爱你的人才会迁就你,这或许就是他对她的爱吧。
仨人一起去食堂,裴佩宁走在后面,听着两人的谈话。她知道汪副主任不会空手而来,但不知道他到底要说啥,她要为方言把把关,以免他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知道,最近这两天,方言为其他医疗组忙活了不少,听说都是老干部自己要求的,他们都想见见方言。每次方言回来都脸色不好,显得很疲惫。她现在早就把方言当作自己的男人看待,心疼得不得了。所以,她要盯紧他,不能让他过度劳累,否则受罪的还是她。
果然,三个人一下楼,就听到汪副主任说:“哎呀,你还记得不?年前那次年底表奖会议,你表现得实在太亮眼了,给在场的领导们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天我接到个任务,让我挺头疼的呢!”
听到这话,方言一愣,心里暗暗骂老汪狡猾,心想我表现得好与差跟你有啥关系呢,你接到任务跟我又有啥牵连呢。你当你的大管家,我当我的小大夫,能有啥让你犯愁的呢?不对呀,这家伙先是提到了我的荣誉,难道真的跟我有关系?
看在老汪伺候得还算尽心,帮他一把就帮一把吧。想到这,他笑呵呵地说:“汪主任,有啥不痛快的就直说,要是我能解决的,我一定尽全力,谁让你是我领导呢。”
这就对了,汪副主任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不管能不能答应,先得态度端正嘛。他可不是那种扭捏的人,攀爬顺杆是他的拿手好戏,开玩笑是他的工作常态。
方言的说话很大气,他也不能显得小家子气。他呵呵笑着说道:“能有什么大事,肯定是好事。这不,卫生部要开医改会议,袁茵副秘书长点名要你参加。我怕你刚回来,每天还要出去做会诊,开会又累人,就没好意思跟你说。现在我鼓足勇气说了,看你给不给面子。”
提到袁茵,裴佩宁心里一阵疑惑。他暗自嘀咕:“妈妈也太过急切了吧,我这边还没啥动静,她那边就忙着提升女婿的地位。我要是搞不定,她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接着听方言说:“我还以为多大件事呢,不就是去开会嘛,谁都能去。专家讲座有的人可能听不懂,但听人家放炮谁不会呀。我答应了!你还有事吗?今天我心情好,有什么事一块说了,我一并给你办了。”
这么痛快,真是没想到。老汪有点激动,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听得清清楚楚,人家还问他还有什么事,意思是要一起办。
原以为说服这位小爷得费一番口舌,他都准备好几套方案了。这会儿他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总觉得缺点啥。
当然,激动是必须的,但不能让这小子看出来。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笑着说:“真是年轻有为呀!这样的会,可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我也想凑热闹,可惜没机会。真羡慕你啊!”
方言哪听不出老汪的故意夸张,他笑着说:“汪主任,我倒无所谓,你要是想去,就替我去了,我找个借口躲两天?”
听到这话,汪副主任就像被晴天霹雳砸中一样,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赶紧澄清:“不是,不是,小方主任,你误会我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我还得去办公室拿份传真,出来得太急,把这事给忘了。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到。”说完,他就掉头往回走。
看到汪副主任紧张成那样,方言差点笑出声来。
汪副主任一走,裴大小姐就好奇地问:“汪副主任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被你看穿了,所以才找借口跑掉的。”
没想到这小妮子还能看透人心,方言也开始琢磨起来…
下班回到家,爷爷一看方言回来,心情立马晴朗。他拉住方言坐下,急切地问:“南域今天又闹啥事儿啦?说说看,爷爷以前也是在队伍里的聪明人,说不定能给你出点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