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量,几人齐齐起身也都出了亭子,这样的清谈会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从哪个亭子开始,还坐着的学子也都站了起来站到栏杆边,看着那大步离开的女子,明明是再柔美不过的外貌,身高甚至比之丫鬟都还要矮上一些,可那些铿锵言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经由那些话,他们几乎能想像出花家清谈会的模样,如果是那样的氛围肯定是很愉悦的吧,人生能得三五知己就是幸事,如果是在那样的氛围下,他们能得的何止三五知己。
正因为如此清谈会才会有如此盛名,也正因为如此,曾参加过的人才会有那么高的评价,并将之引为平生一大痛快事。
是了,正该是那般模样才能称之为清谈会,魏家这个,如大姑娘所说就是场宴会,本来之前被大姑娘那通比不上的言论激起来的火气因着这番话全都熄了去,有人也朝着大亭子的方向拱了拱手便离开,但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他们不敢提前离开得罪魏家,得罪管着官帽子的吏部尚书。
而那边的大亭子内,数人跪伏于地,皇帝把玩着酒盏,神情莫测。
唯一站着的是面具覆面的顾晏惜,他半点也不关心眼下的情况,热烈的眼神追随着那道身影直至不见才收回视线,若是可以,他真想跟着一道离开。
“朱卿家,花家的清谈会真是花芷所说的那样?”
伴驾的朱博文恭敬回话,“是,臣曾去过几次,次次如此,辩得激烈时错过饭点都属正常。”
皇帝不曾去过,却记得非大病不曾告假的花屹正每每那天必会告假,他突然有点好奇那是怎样一个场面了,“花芷去过?”
“是,去过两次,每次皆是以奉茶小厮的身份留下。”顿了顿,朱博文又道:“清谈楼里不留他人,只余几个端茶水的小厮侍候。”
“魏京,你可有去过?”
不等魏京答话,皇帝已经自问自答,“你家几代都不曾下场科考,以花屹正那顽固性子定不会邀你前去。”
“……”被皇上说了实话,魏京只能把头低得更低,这一刻他无比后悔,若是时间可以重来,他定不会邀花芷前来!
皇帝起身走到亭子边上,顾晏惜上前扶着。
瞧他一眼,皇帝看向各个亭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一众学子,这些人,是大庆的栋梁,大庆的将来,花屹正能引导他们走上正道,魏京,只会让他们更加乱了方向。
花家,竟真是无可替代。
皇帝有些不甘,无可替代的理应只有皇室才对!可听着花芷所言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连花芷一个女人都有如此见解,可见花家在这一点上着实做得不错。
皇帝头一次想到那个女人时觉得心平气和,她再有千般不是心里是有大庆的,凭这一点就比很多人强,若她能多替自己赚些银子早日完成他的心愿,倒也能给她个善终,前提是花芷说的都是真话。
转过身来,皇帝面色淡淡的看向下首之人,“着魏京领礼部尚书之职,吏部尚书由左侍郎暂代。”
吏部尚书转礼部尚书,看似是平调,可谁都知道这是被贬了,吏部乃是六部最有实权的三部之一,礼部如何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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