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桑吉尔和其他人说的那样,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羊,心怀善意的人看见了会愿意为她释放善意,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心怀恶意的人看见了会被激发起最原始的恶意,只想对她做更多的暴行,享受她的这份惊恐和柔弱。
“下午好,莉莉安。”丁壹放缓了声音,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一、一夏小姐。”
没想到还会有人跟桑吉尔一起来的莉莉安猛地抬起头,在露出另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又匆匆侧目看了一眼桑吉尔的表情,发现他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继续垂着头走进厨房。
“是要泡茶吗?”丁壹自然地跟了进去:“我来帮你。”
“还是我来吧。一夏毕竟是客人。”
紧跟着丁壹身后走了进来的桑吉尔直接上手打开橱柜,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舒适熟练地拿出茶具,再无比自然地递给莉莉安。
“今天喝红茶怎样?”
莉莉安轻轻点头。
“听说一夏小姐昨天来找莉莉安喝过下午茶。”桑吉尔把茶具递给莉莉安后,并没有再贴上去跟她拉近距离,而是转身拿起水壶装水。
“莉莉安做的黄油饼干非常好吃,一夏小姐尝过了吗?”
被‘排挤’出厨房的丁壹即便不进厨房也不离开,就这么双手交叉抱胸,靠在拱门边上,看着他们,道:“当然,味道很好。配茶更好。”
“莉莉安,听到了吗,一夏也说你的饼干很好吃,”桑吉尔在说话的时候手上也一直在忙着,“你要更有自信才行。”
“大家都很喜欢你。”
“嗯。”
“昨天都跟一夏聊了什么?”
“没什么。”
“一夏是个很好的人,莉莉安可以尝试跟她做朋友。”
桑吉尔拆开被莉莉安随手放在水池里花束,拆掉外面包着的黑色软纱。
丁壹这才看清了刚才在软纱的遮挡下没能表露出的畸形——繁重的花朵被纤细坚硬的铁丝刺入花托,铁丝涂上欲盖弥彰的绿,企图以此来掩饰此花已死的事实。
亲手做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煞有其事地摘着最外围已经蔫吧的花瓣,打上水,就这么把铁枝放进装了水的长颈花瓶里。
丁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背着莉莉安做的这一切,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