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是口不能言的?说!”
“我…我…我是想…想…”
少年似乎被逼急了,慌乱中舌头像是被打了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而后憋了半晌,终于是一连串的道:
“我就是想给娘买点纸钱!铁柱跟我说马上要清明了,这个时候要给家里去世的亲人烧纸钱的!可是我不知道在哪弄这些,只能去找两山爷爷帮忙,看他有没有纸钱!”
话音刚落,少年便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是刚喘息了两声却又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股病态的红晕。
这时候,青年的目光一瞬间便柔和了下来,脸上再也没有了方才冷清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父爱与疼惜。
他没有说话,只是赶紧蹲下来用手掌轻拍着少年的后背,像是个沉默的哑巴。
少年的脸色在青年的拍抚下瞬间变得好了起来,他感觉父亲的手好像有魔力似得,有股暖流从背后传递到心脏,最后再到四肢,舒服极了。
过了一会,似乎恢复了些力气,就见他双目含泪,有些虚弱地低声道:
“爹爹,云儿知错了,云儿以后都不下山了。”
青年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这瘦弱的少年慢慢的扶起,看着长得快到其肩头的爱子,柔声道:
“好了,要日出了。”
少年似乎知道该怎么做,先是站起身,轻轻推开了父亲的大手,随后便将脖子上兽牙状的坠子掏了出来。
坠子一指大小,尖端殷红。
而后就见他将其双手捧起,对准了即将初生的太阳。
而青年又回到了负手而立的状态,双目盯着太阳一动不动,仿佛自己的眼睛并不怕这刺目的晨曦,其内的神光要远比这朝阳更加明亮。
当红日探出地平线的那一瞬,他轻轻地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一刻钟后自行将坠子放下原路回家,记得去看看你娘,今日清明。”
说完这句,他便轻飘飘地下了山间,仿佛从没来过,不着一丝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