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面具男子的气息猛然一滞,眸光也明显的犀利了起来,仅仅一声冷哼,这只悲催的虫蚁便彻底化作尘埃,就此烟消云散,不复存焉,而那兰草的绿叶则丝毫未损,轻轻颤动。
与此同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也适时传入了书房:
“父亲,您找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她的嗓音初闻好似空谷幽兰,于万籁俱寂中悄然绽放,细听却又似擅歌渔女,摆桨间交织着跃动与安详,极不平凡。
“嗯。”
男子轻嗯了一声,在柔和的拂过兰叶之后方才转过身来,只见一名头戴帷帽的女子刚好踏入门内。
这对父女居然皆不以真面目相对,看起来颇为怪异。
“江流儿最近怎么样了?”
锦袍男子的声音有些中性,随意的问道。
他并未坐下,目光也时不时望向花几上的兰草,似是十分留恋。
“阿心自从突破到凝神境后便一直闭关苦修,不过…”
“阴煞侵体?”
女子的帷帽点了点,屋内的座椅板凳就像是摆设。
“十年前我就说了,如果没有那柄神剑,用不了多久他的阴煞邪体将彻底觉醒,届时再大的定力都压不住心魔入侵。”
男子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极重的话语,这般对比如同绿叶与虫蚁,异常突兀。
“我们不正是魔道嘛?还怕心魔?”
女子亦是似笑非笑。
“不,修行的本质殊途同归,但修行之外却还有很多可以让‘道’偏离航向的规则,‘心魔’仅是一个代称罢了。”
“您‘关心’他大可自己去看,唤我来莫不是就为了问问?”
女子将关心二字咬的极重。
“呵”了一声,面具男子似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反手一转,掌心中便多出了一枚狗尾草编织成的戒指。
“你不想救他吗?”
“这是…萧洛一的遗物?”
女子空灵的嗓音明显颤了颤。
“让江流儿出关,告诉他‘永劫’现世了,大致位置在越州北部,替我把剑寻回来,事成之后这便是奖赏,草戒自会带你们寻到那少年。”
“‘永劫’…父亲,我不明白。”
女子疑惑地问道。
“什么?”
取过对方手中的戒指,她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