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风慎回到瑞香院,叫了郑白锦说话:“重华丧期明年就要满了,以后还要回府里居住,你找人把落梅院给收拾出来。”
郑白锦听了这话一动不动,冷冷笑了笑:“二老爷说得真轻巧,这修缮院子不得花钱?这落梅院有一年多没住人了,没有几百两银子根本下不来,为妻上哪里筹这笔款项?”
风慎微怔,转瞬即恼:“让你修缮就去修,哪这么多话?”又见到郑白锦脸上全是不满,声音不由放低,“你莫要那么傻,你难道忘了她现在可是明德县君了吗?若是她和明薇关系搞好,将来明薇的亲事还用你发愁吗?”
自从文氏去世后,风明薇与吴家的亲事就泡了汤。吴家老封君不仅将风明薇的八字退了回来,还重重地罚了齐太太。齐太太嫁过去十几年还未被婆婆骂过一句,将此一事后将郑白锦恨得要死。
“我女儿的婚事岂用靠她?”郑白锦白了风慎一眼,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而且她现在年纪还小,能懂什么。”风慎将身子挪到郑白锦那里,伸手轻揽她腰,“现在文氏没了,你就是她的母亲,做母亲教育自己的女儿岂不是应该的?”
郑白锦先是一顿,而后才明白风慎的话。不由骤然惊喜,顺手拧了风慎一下:“老爷,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先用风重华年纪小不懂管家的理由把她手里的商铺接过来,等过几年人长大了,至于那些商铺是亏还是赚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到时,随意寻个人家把她嫁了就是。
“我不管,文氏留下来的那些铺子,都得给我。”郑白锦将手放入风慎手中,一脸的委屈。
“好!依你,依你。”
夫妻俩立时笑做一团,把安陆伯的爵位和李婵全都抛到脑后。
文氏的嫁妆铺子一年有几千两收入,再加上二房的一半的家财,差不多就快一万两了。有了这些,要不要安陆伯的爵位都无所谓了。
反正老夫人偏心大房的紧,根本就不想把爵位给二房。
“等将来,咱们绍民一定得好好读书,将来也给你我长长脸,免得我们总是被大房看低了。”郑白锦依偎在风慎怀中,满是憧憬。
丈夫没出息,可不得指望儿子吗?
乡试头一日,周太太和文谦一夜都没睡。
风重华派许嬷嬷过去送了提篮和小炉,她也没参加过科举,并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便把能想到的东西一古脑的全塞进篮子里。小小的篮子哪里能装得下,到最后变成了半马车。
周太太就笑:“哪用得着护肘护膝了?又不是大冬天的?”却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下来。
许嬷嬷见周太太收了所有的东西,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姑娘说,自家的亲哥哥去赶考,做妹妹的送东西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只能挑些她觉得用得着的东西送过来了。”
周太太微愣,瞬间平静。亲哥哥?这丫头倒是有心了,她就喜欢知情守礼又懂事的小姑娘。
而后,她领着许嬷嬷去了西跨院,说她在院里养了几盆建兰。
“安学和安然十日里有九天都在学里,老爷又整日在朝中忙碌,闲来无事时我就喜欢摆弄这些兰草墨菊。”
许嬷嬷打量这个院落,只见院中草木葳蕤,西墙卧了蔷薇和八角梅,南墙种了几丛竹子,竹后隐约是个小亭。院子里并无高树,只种了些低矮的芭蕉和枇杷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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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风慎回到瑞香院,叫了郑白锦说话:“重华丧期明年就要满了,以后还要回府里居住,你找人把落梅院给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