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筐上的蒲草撩开，露出里面的土豆和萝卜。伪军沮丧地嘀咕:“娘的，又是萝卜，就不能换点儿别的玩意儿，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炮楼的门打开，送菜的人抬着菜筐走了进去。

炮楼内，一楼几个伪军围在一起下着象棋，不住地互相支招，方才喊话的伪军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都给堆墙角里!把上回的筐拿回去!”有一个观棋的伪军随手一指。

送菜人抬着筐往墙角走，突然手里一滑，一筐土豆摔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

几个送菜的人赶紧去捡，慌慌张张碰翻了棋盘，棋子撒了一地。快要赢了的那个伪军大怒，抬脚就把一个送菜的踹翻在地，一边骂一边使劲儿踢着。

两个鬼子也从楼上下来，看见混乱的一幕，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打翻了菜筐的那人赶紧上前拉住一个鬼子的衣袖哀求着，鬼子不但不为所动，反而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呦西，打!打得好!”

突然，那人眼中寒光一闪，站在前面的鬼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嗓子，发出奇怪的声音，双手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他的脖子上赫然扎进一把刺刀，鲜血顺着指缝向外涌。

那人长身暴起，直扑后面的鬼子，斗大的拳头直砸在鬼子两边太阳穴上，跟着一记鲤鱼吐珠拳拳打在胸口。鬼子就像一口软面袋似的仰倒过去，耳鼻鲜血进出。

其余几个送菜人也各自抽出短刀，制住了身边的伪军。

二楼的小鬼子和伪军听到动静，拿起武器就往楼下冲。

领头的小鬼子挥了挥手，一个小鬼子士兵掏出腰间的手雷，拔掉保险，在头盔上磕了一下，也不管楼下的伪军死活，直接扔了下去。

楼下的人一看小鬼子直接手雷招呼，紧溜招呼手底下人撤退，

“轰”的一声，伪军和两个来不及撤退的人被小鬼子手雷的弹片击中。

外边，周维汉等人盯着炮楼，久久的地没有一点动静。

他跟董江说道:“那帮送菜的进去老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刚说完只听见“轰”的一声爆炸声在炮楼里响起，只见三四个人影从里面窜出来，紧着着小鬼子、伪军从炮楼里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