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侯夫人的针法,因为姑娘也有同样的肚兜,据说那是夫人怀她时为她缝制的。”

而这几块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想必曾经的夫人也十分期盼世子降生吧?

可一场意外夺走了她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最终留下一纸和离书远走他乡。

云铮在听到她那句‘这应该是侯夫人的针法’时,缓缓攥紧了手里的衣物。

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呢?

那么多巧合凑到一块,便不是巧合了,而是……事实。

他一路上都在否决自己的身份,认为他们寻错了人。

可看到母亲珍藏了多年的旧物后,他清醒了,也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立在一旁的灵鸢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压着声线道:

“世子有什么疑问,不妨回去问姑娘,只求您别再质疑自己质疑姑娘,

不瞒您说,这段时间朝臣,太妃都在给她施压,逼她定下袭爵的人选,

可二房三房对她虎视眈眈,若她扶持他们,必将遭到反噬,不得善终,

无奈之下,她收留了旁系一对母子在侯府,准备将爵位传给那孩子,

可属下偷偷观察过那孩子,年纪轻轻很有心机,日后若是袭爵,姑娘也不好过,

她那么善良,那么坚韧,哪怕裴玄欺她辱她,她依旧善待裴家其他人,

这样的姑娘,您忍心看她孤军奋战,独自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吗?”

云铮紧抿着薄唇,缓缓将手里的肚兜放回盒子内。

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离开侯府时,女子静立在窗前,笑看着他离开的那一幕。

她是那么的脆弱,可又在故作坚强,明明很不舍,依旧如他的愿放他离开。

她似乎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从未为自己想过。

那样坚韧的女子,他怎忍心她独自撑起永宁侯府的门庭?

这侯府重担,本就是他的责任,他偷了十八年的闲,也该扛起这大梁了。

“盛大夫,我母亲的情况如何?今晚能否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