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睨了她一眼,对吴公公道:“送大长公主回府。”

“奴才遵旨!”

康宁大长公主打了个寒颤,扑跪在太后脚下,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摆。

“皇嫂,云氏乃和离之女,不堪为后啊。”

太后摇了摇头。

那日在慈安宫与她说的,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眼下也不必跟她讲情分讲脸面了,疾言厉色道:“云氏若不堪为后,那还有谁能为后?你余家的女儿么?”

这话一出口,下首的余家人纷纷跪倒在地,皆满脸惶恐与不安。

他们怨死康宁大长公主了,自己作死不说,还连累整个婆家。

“娘娘息怒,余家绝无此等野心,还请您明鉴。”

“请陛下,娘娘明鉴。”

康宁大长公主如同失了魂一般,无声的瘫坐在地上。

被两位女官搀扶着离开时,也一言不发。

太后收回视线,牵着儿媳的手走到儿子面前,将她交给了他。

“护好你的媳妇。”太后用着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训诫。

“……”

皇帝陛下抚了抚额,他想护来着,这不让她老人家抢了先么?

帝后二人携手入座后,原以为下面的朝臣暂时会消停消停。

可……

一绯袍官员从席位上站出来,走到大殿中央笔直的跪下。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萧痕皱起了眉。

云卿也皱了眉头。

不为别的,只因这人是太傅李长渊。

当年先帝任他为翰林院大学士,后又兼太子太傅。

他是今上的授业恩师,也是无数寒门学子的老师,以两袖清风而闻名于世。

如今往这一跪,必是要行劝谏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