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后脑勺仿佛长了个眼:“有事说事。”
谢岚垂头,低声道:“阁主,你这样出去恐怕会让小姐害怕。”
谢拂衣停步,喃喃抬头:“会吗?”
谢岚头垂到胸口,不再多言。
他家阁主在涉及小姐的事这方面向来疯得很,也清醒得很。
手上沾染的鲜血被深秋的凉风吹透,泛起一股腥臭味,谢拂衣苦笑:“我还没听她唤一声阿兄呢。”
他避开会顾家的路,转道去河边。
脏污的血被河水冲走,谢拂衣蹲在地上愣了许久。
借着天边莹白的月光,隐隐看清水中人的面貌。
冷硬暴戾。
不言苟笑,不近人情,不好相处。
“小岚,我是不是变了许多?你说她还会喜欢我吗?”
谢岚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没有底气的话,她嘴角微微一抽,默然提醒道:“小姐大了,不能随意说喜欢二字。”
“看来我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谢拂衣生了怯,兀自坐在河边双手撑地看天,闹起小孩心性。
“我第一次见您,您就长这样。”
谢岚无奈极了。
天知道,她在这一天里见了多少次他家阁主的第一次,真是新奇又好笑。
希望日后他家阁主记起来,不要杀人灭口。
“是么?”谢拂衣一怔,“你第一次见我,我就长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谢岚轻声道:“阁主就没变过。”
“我以前不长这样的,不过应该没人记得了……”谢拂衣低声呢喃了句。
“嗯?阁主你说什么?”谢岚没听清,不远处的呼喊声又大了些,她道,“淮南王该带小姐过来了,我们走吗?”
谢拂衣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轻轻溢出一声叹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