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何?”
“干爹,儿子就提头来见您,您看成不成?”魏才全神情绝然地看着魏祖德。
“提头二字说得轻巧,可一颗人头说重,可比泰山,说轻吧,千万颗也拉不动上位者眨一下眼皮,最是没用。”
“那,干爹是不信儿子了吗?”魏才全的嗓音已经隐隐有了哭声。
“自然是信的,才全,你是干爹在宫中看中的第一个儿子,你和干爹年轻时长得有三分相似,所以干爹才赐给了你魏姓,干爹是真把你当儿子。”魏祖德睁眼,苍老干瘦的手摸上魏才全瑟瑟发抖的脸。
“才全就是干爹的儿子,就是干爹的儿子。”魏才全握上魏祖德的手,眼神充满希冀。
“可是干爹没有想到你这么笨。”魏祖德似笑非笑地拍着魏才全的脸,长而尖的指甲划着魏才全的脖颈,再深一步就要冒出鲜血。
“干爹没什么文采,可也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赌博醉酒是最迷惑人心智的东西,平时玩一玩女人也就算了,这两样东西干爹说过不能碰了吗?”
“说了,说了。”魏才全头如捣蒜。
“才全,人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下次提你的人头,这次,提谁的人头呢?”魏祖德语气轻轻,眯眼看着。
魏才全身躯一震,心中知道福中的活路到头了。
可是,不过是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何至于此呢?
大家同为宦官,谁私下的勾当不知道。
“是,才全知道了。”
“真知道了?”魏祖德尖利的嗓音在此刻听着尤为瘆人,魏才全止不住手脚的颤抖,脸上汗如雨下,唇色发白。
“知,知道了。”
魏祖德叹气一声:“就你这个胆子,唉,咱家也只能怪自己眼瞎喽。”
魏才全大梦初醒一般,赶紧拉住魏祖德要走的裤腿:“儿子真知道了,儿子胆子不小,干爹放心,儿子一定把事情办得漂亮,今夜儿子就让福中他上……”
猛然,毒蛇回头。
“路”字没说出来,魏才全被魏祖德阴暗的一眼瞪得身下失了禁,有骚热的液体流出,在充满冷意的屋内刺人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