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把腿上的熊皮朝肚子上拉了拉,华人一向主张保暖要保肚脐,这还是很有道理的,特别是对于老人家。
“会长,难道霉国不是地上最强的国家吗?”
波顿突然觉得自己跟不上老人的思路。
“你是霉菌的高层,这个国家的军队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老人没有理会波顿的疑惑,而是接着说道。
“华国人有句古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越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距离败亡也就越近,况且,这个国家眼下的状况,早就是积重难返,在走下坡路了。”
“纵然我们再强大,也强不过那些人的贪欲。”
老人摇摇头:“所以我们需要一具新鲜的躯体,以及一个年轻的强大的,以及无比睿智的代言人。”
“会长!!!”
波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瞪得溜圆,刚才老人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落到他的耳朵里几乎如同炸雷。
就算是明天一早,两个总统候选人都被枪杀了,他都不会如此震惊。
当世最强大的组织,最富有的组织的首脑,居然把宝压在一个黄皮肤的毛头小子身上,而且这个年轻人很明显还不认同组织的理念。
“会长,这,这不合理,抛开两国争霸的结果不谈,华国的土壤不适合我们生存。”
波顿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想到自己的后代以后会生活在对岸,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都说了,看问题要以百年的尺度来看,你应该知道,两百多年前,我们组织的成员还在欧洲搞革命,把资本家吊在路灯上,大约一百年前我们组织却代表着新兴小资产阶级在战场上对抗法西斯。”
“现在呢?我们是掌控全世界的金融,成为了最大的资本。”
“你听明白了吗?我们要生存,就要顺应时代,时代需要我们成为革命者,我们就是革命者,时代需要我们成为剥削者,我们就是剥削者,未来的某一天,时代需要我们手举红旗传播马列,那我们也可以成为最红的布道者。”
“这些都是外衣,是保护色,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提前看到趋势,知道谁会是世界的主人,然后提前埋下种子,吸收它的养分,和它一起成长,和它融为一体。”
老人看着仍旧迷茫的波顿,摇摇头。
很显然,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养子,并不是一个足够睿智的人,他的智慧和眼光还不足以看到未来的事情。
不过这些并没有让他沮丧,至少今天晚上,他看见的那个年轻人,给了他足够的惊喜。
别的不谈,那句他至少还能活四年,绝对是真的。
这比什么都重要。
“会长,我。”
波顿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冒烟,他没办法理解刚才听到的一切。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老人摆摆手,闭上眼睛。
“是,会长。”
波顿起身,恭敬的退出去,刚准备关门,却被老人叫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人的眼睛没有睁开,他缩在轮椅里,整个人似乎是一团白色毛球,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来自寒冰地狱,直刺波顿的灵魂。
“如果姜瀚文死在纽约,或者其它任何地方,你也不用活着了。”
“去吧。”
“是,是,会长。”
波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转过身,冰冷的夜风吹的他全身颤栗,后背的汗瞬间变得冰凉。
他把心底的杀机收回,换上一副随和的脸。
会长很少警告别人,他一般会选择直接让不听话的人物理消失。
他今天能活着出这个门,完全是因为会长这几十年养育培养出的感情。
“姜瀚文~~”
波顿一步一步迈下楼梯,嘴里小声念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