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刚刚讥讽苏瑾的几名百姓终于全被拎出了人群之后,夜苍邢竟是笑了,淡淡的薄唇轻轻的抿着,一双湛紫色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直线。
随着围观百姓发自内心的一个寒颤,夜苍邢施施然的开了口:“纳格,将这些人的舌头割下来。”
夜苍邢的话音不过是刚刚落下,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悄然落在了苏瑾的面前,还没等苏瑾看个仔细,他便先是对着夜苍邢点了点头,随后甩出了袖子里的寒光利刃,朝着百姓的身前走了去。
那些跪在地上刚才还迷糊的百姓如此一听,当即吓得哆嗦起了身子,看着如一只黑豹一样的纳格慢慢的朝着他们走来,都是惊慌了神色。
苏瑾见事情不对,正要开口阻止,却没等她先发出声音,跪在地上的一名男子,壮着胆子的先行说了话:“夜督主,我,我们犯下了什么,要当众割舌?”
夜苍邢轻轻点头,讥笑挂唇,让人分不清楚是赞赏还是嘲笑,就在所有人为了夜苍邢这一抹笑容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随后便传来了一声撕心的喊叫:“啊——!”
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开口质疑的男子,不过此刻他的一双眼睛早已从疑惑变为了惊恐,双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哆嗦了半晌,忽然干呕了一声,随着他的双手支撑在地面上,一个鲜红的物体从嘴里掉了出来。
周围的百姓均是疑惑的朝着地面上那滩猩红看了去,不过仅仅是一眼,年轻的女子便惊讶的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妇孺们赶忙伸手挡住了孩童的视线,有几个忍不住惊恐的男人发出了累死看见阎王一眼的颤音:“舌,舌头!他吐出来的是自己的舌头!”
苏瑾听闻,更是拧紧了秀眉,想也不想的伸手钳住了夜苍邢的手腕,不过还没等她质问出声,便听闻夜苍邢淡淡的开了口。
“西宫之事,不可非议,既然苏将军嫁入了本督的夜府,便是西宫的夫人,你们如此胆大妄为的议论本督夫人的是非,割下舌头以儆效尤已是最轻,如果还有谁不服管教或者心有怨言,大可以放胆说出来,本督洗耳恭听便是。”夜苍邢说着,反手握紧苏瑾的手臂,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话语,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似乎像是与谁说着家常一般的轻松平淡,那淡若如风的口气掠过树梢,刮过每个人的心房,却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了起来。
这些围观的百姓们,早就听说过西宫督主的狠辣残忍,不过他们只当是朝廷的以讹传讹,毕竟这位西宫督主从来没枉死过谁的人命,或是掳掠过百姓的钱财。
但是现在……听闻那口吐鲜血男子的吼叫,回响着西宫督主淡若的言语,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西宫督主的残忍无度,并不同于他们心中的所想。
没有掳掠,是因为人家不屑,没有杀戮,是因为人家手懒,但如果有那个任意妄为之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不过是微微一笑,便足可以让人一剑封喉。
带着这样发自内心的恐惧,围观的百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夜苍邢满意的看着这些人识时务,一边将手中的软剑收回阔袖,一边对等待在一边的纳格吩咐:“动手。”
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一道催命符,在所有人触目惊心之中,纳格快速的一一捏住那些人的两腮,强迫他们轮流开口的同时,将手中的匕首伸进到了他们的口中。
“唔——”
“啊——”
一时间尖叫声,痛哭声,声声入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