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饿。

吴淑惠心疼孙女儿，当下道：“你们先去吧，等下让白光送糖糖回去，一样的，孩子到底还小，吃饭不能凑合。”

顾忱也没推辞，他点点头，“行，那我和翩然就先走了。”

......

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顾忱的车才转进家门口的巷子，就看见沈翠枝蹲在自家门口，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裳，胳膊上还带着袖套。

一头短发花白着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可怜。

听见汽车的声音这才摸了一把脸，朝着桑塔纳呆呆的看了过去。

行至进前，顾忱将车停了下来，这才和季翩然下了车。

“妈。”顾忱开口。

季翩然更是当下快走两步，将婆婆扶了起来，“妈，咱们进去说。”

顾忱忙把门打开，季翩然扶着沈翠枝进了屋里。

她将人扶到了屋里的小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铁缸子，走到窗台前的暖壶前准备给沈翠兰倒水。

沈翠兰哪有心思喝水啊，一坐下就抓着顾忱的手，一五一十的讲故事的前因后果一口气儿讲的清清楚楚。

说完，绝望的叹了口气，一只手在大腿上拍着，“造孽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卖鞋油是有多大的魔力？

家具厂的工作多好啊，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好好干，怎么就迷上了卖鞋油呢？

真的是邪门儿！

她甚至都怀疑儿子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了。

“妈，那那些个被我哥拉着入股的人呢？他们就没人知道我大哥到底去了哪儿吗？”顾忱问道。

这种模式，顾忱一听就是传销，严格的来说就是直销的前身。

原先传销是真的猖狂，窝点一个接着一个，怎么都妲己不完。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挣钱，钱这东西，是欲望的源头。

控制不好，就变成了罪孽的源头。

下线发展下线，无限发展。

顾忱觉得，这些人应该都是大哥发展的下线。

没准多少能知道点儿，不然花城那么大，就是去了百度搜不一定能找到人。

提起这些人，沈翠枝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酸涩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