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确诊开始,她就一直很难过,怕死,眷念,失去亲人,生病折磨,都让唐艾都很难熬。
可她一直都憋着。
她不想哭,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可是此刻,跟霍廷州说几句话,她就忍不住哭。
她的心在无情嘲讽她:你看,你还是爱他的,你口口声声说的恨,都是在骗自己罢了。
那一颗心装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连根拔除?
霍廷州看见她哭,心软了一瞬。
他清醒过来,连着好几天的消极,易怒,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早上看见唐艾在路边吐,他立即想到了怀孕。
她跟陆珩,一直都不清不楚。
这是霍廷州心里的一根刺。
发现任何不对,他就会往最坏的方面想。
所以刚才跟唐艾说话,才会夹枪带棒,每一个字都带着刀,将她寸寸剥离。
他在做什么呢?
这幼稚的行为,是为什么?
霍廷州浓眉皱起。
唐艾觉得丢人,转过身去擦干净眼泪。
霍廷州软下声音道,“唐艾,我们拉扯这么久,你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唐艾无力道,“你要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霍廷州,“如果你一开始,乖乖听我的话,你现在比任何人都过得好。”
“你都说了,那是一开始,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你还在执着什么?”唐艾好笑问道,“别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深情,我不过是没有变成你的傀儡而已,我太听话,你也迟早会抛弃我。”
“你说我清高也好,说我作死也好,我不想做你寂寞时的发泄品,我宁愿被生活压死,也不要!”
唐艾说完这句话,就开门走了。
霍廷州嘴里的烟,干涸得没了味道。
他离开医院,上车坐好。
片刻后,才驱车离开。
是夜,霍廷州在酒桌上,醉得一塌糊涂。
好友托着他,“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喝成酒精中毒!”
霍廷州撑着额头,看着杯子里的酒,问道,“你说我到底想要什么?”
好友没听清,凑过去问道,“你说什么?”
霍廷州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好友唉声叹气,跟其他人对视一眼,“咱们霍总到底怎么了,最近好像情绪都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