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陷入冗长的沉默。
霍廷州偶尔抬头,可以看到镜子里,唐艾的侧脸。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决绝。
比任何时候都要决绝。
霍廷州的心口,仿佛被撕开一般那么疼。
这种疼,持续到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霍廷州没有立即下车。
唐艾没有看他,捏紧手里的外套,轻声说,“外套我会给你洗干净,到时候派人给你还回去,如果你觉得脏了,我也可以给你定制一套一模一样的。”
霍廷州笑了笑,凄凉道,“再相似,也不是同一件了。”
“一件衣服而已,你大概也没有那么在乎。”
唐艾自嘲,自己就是那件衣服。
穿久了或许有点感情,但那实在不值一提。
等新衣服到了,它的万丈光芒,轻而易举就会将那点感情击碎。
唐艾开门下车。
她赤着脚,一切都轻轻的,没有声音。
可就是这种无声,折磨着霍廷州。
他快步下车。
唐艾被他抓住了手。
霍廷州的脸被淹没在半片阴影里,他问出了这几天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你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突然这么恨我?”
唐艾的心仿佛被抓了一下。
很疼很疼。
她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眼熟的男人,他脸上的痛苦,是自己从未想过的。
可是,唐艾又很清醒。
她问,“你真的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吗?”
“我知道。”
“霍廷州,我要的是绝对忠诚,可是你做不到。”唐艾一字一句道,“五年前,你我是互相帮助的关系,早就两清,我也不欠你什么,我在你身上摔的那一跤,时时刻刻都警醒着我,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
霍廷州,“你没有给过我机会。”
唐艾笑了,摇摇头。
她低声道,“松手吧,霍廷州。”
霍廷州面如冷水。
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一定要眼前这个女人。
就像她生来就跟自己契合的八字。
那令他不屑的虚幻东西,仿佛致命的枷锁,困住了他。
唐艾用力抽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