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薛思琪冷笑不已,望着不出声的幼清就讥讽道,“清妹妹好大的气量和手段,单这几件事就能变着法子把大丫头给打发了,我真是小瞧你了。”她话没说完,衣袖就被周文茵扯了扯,小声道,“你别乱说,清表妹还没说话呢。”
“事情不是很明白嘛。”薛思琪撇开周文茵,“按理说一个丫头打发了也就打发了,可俗话说长辈赐不可辞,你到好竟不但辞还是借着长辈的手,打着孝顺的名义,真是好心计。”她本就气方氏平日对幼清偏怜几分,如今得了理掉头就去找方氏,“让母亲也来听听,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拉着周文茵进了房里。
钟大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春云,春云略顿后哭声越发的高亮起来。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春云的哭声回荡。
钟大是老寒腿,这么跪着早就受不了,他急的便又扇了春云两巴掌:“哭什么哭,不好好做事,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说完他脱了脚上湿漉漉的布鞋,攥着鞋底就朝春云背上抽过去。
春柳春杏几个人吓的一惊,陆妈妈更是三两步过去要拉,却瞧见薛思琴没有出声,她心里犹豫步子不由慢了下来。
噼噼啪啪的声音听的烦躁。
“表小姐。”春云一边躲着劈头开脸的鞋底,一边哭着道,“求求您让奴婢回来做事吧,奴婢是府里的人,若白拿着月例,奴婢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磕头不止。
事情虽在她预料之中,可幼清望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依旧忍的很辛苦,若是在锦乡侯府,莫说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即便哪个人胆子肥了闹过来,她也是不问错对各打了板子再问话,还让他们颠倒是非指摘主子。
“住手。”幼清声音不大但却显得清冽,望着钟大道冷冷的道,“她是府里的奴婢,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做主。”又朝旁边的几个婆子看去,“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拿住!”
幼清披着白绒绒的斗篷,拢手站在薛思琴身边,露出娇艳如花似的面孔,平日里大家都不怎么注意这位表小姐,只知道她漂亮但却胆小怕事,和人说话也畏畏缩缩的,明明乖巧无害存在感很低的方表小姐突然露出威严的一面,其气势俨然盖过旁边的薛思琴……她们一个个愣过之后,不由自主的听了令过去夺了钟大手里的鞋,按了钟大。
陆妈妈站在一边,想到前面方表小姐说的那一番话。
就连采芩也忍不住惊讶。
幼清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她忘了这里是薛府,她是方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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