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要不是怕他出事,她何至于被薛明暗算,幼清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准备给薛潋好脸色,冷笑道:“都说乘凉莫忘种树人,三表哥果然读的是圣贤书。”拂袖转身再不看薛潋。
“咦!”薛潋不服气的走过来,因看不清幼清的脸色,他不得不弓腰低头像看孩子那样盯着幼清看,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今天你很不一样啊,不但没有哭鼻子还知道回嘴顶撞我了?!”他煞有其事的环顾四周又看看天,“这太阳也没出来,到是分不清是在东边还是在西边。”
绿珠护着幼清,气呼呼的道:“三表少爷不识好人心,我们小姐要不是怕您落水,也不会受这份惊。小姐好好的怎么会跌倒,您难道没看见么,也不知道说谢谢。”
薛明的小动作薛潋还真的没看见,他听绿珠这么一说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眉头朝对面看去,薛霭和薛明正站在远处枯灰的桃树下说着话,薛霭惯常沉着脸,而薛明则是嘴角紧抿压抑着怒气。
“别乱说。”薛潋皱眉瞪眼,“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二哥不会这么做,即便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一副懒得和你斗嘴的样子,嫌弃的摆摆手,“算了,不和你这小丫头计较。”
绿珠被气笑了,插腰怒瞪还要再说,幼清却是拉着她开口道:“是不是故意的我心里清楚就行了,不用和不明道理的人辩口舌。”她转头望着对面的薛霭和薛明,薛霭穿着一身藏青色湖绸直缀,负手而立,侧面的轮廓硬朗中舒散着温和,微垂着眼帘不着喜怒的看着薛明说着什么,薛明则是垂手听着,虽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但却未敢反驳,她侧目望了眼秋翠,微掀唇角淡淡的道,“再说,自家兄妹便是有点过失也没什么……”
薛潋被幼清堵的没了话,哼哼了半天,才咕哝道:“圣贤书说的对,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一边守着的秋翠听幼清如此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真怕方表小姐闹起来,到时候二少爷虽能辩解过去,可总归他是兄长传出去也不好听。
方表小姐能退一步不再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薛霭率先结束了谈话朝这边走了过来,薛明蓦地转目视线如利箭一般射向幼清,幼清视而不见转了视线,薛明气急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背道而走。
“大哥。”薛潋看了眼薛明,“你不是要下午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薛霭没有答话,望着幼清低声道:“既是没有事就早些过去,免得母亲担心。”又吩咐采芩,“路上滑,照顾好你们小姐。”采芩依旧心有余悸,忙应是。
幼清朝薛霭笑笑,点头道,“今儿谢谢大表哥,我先告辞了。”便扶着采芩的手下了台阶,秋翠忙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笑着道,“方表小姐您方才没事吧,真是吓死奴婢了,这亭子里湿滑,实不该让您上去的,都是奴婢疏忽了。”
绿珠翻了个白眼,幼清回头朝亭子里看了一眼,薛霭正在和薛潋说着什么,声音很低但薛潋的脸上已经露出一副受训的模样,幼清露出亲切的笑容,道:“也是我考虑的不周,不怪秋翠姑娘。”不再说方才的事。
秋翠心里的大石真正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