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美到惊心夺魄,此刻月下轻倚,双颊如霞,眼中似浮了一层鳞鳞水波,似嗔非嗔地望着他,立刻让宋弈眼神幽暗。
    宋弈亲wen着她的耳垂,微微用力,幼清便靠在他的怀里,无力的揪着他的衣襟,摇着头:“夫君……”话落,轻轻一叹,求着道,“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
    宋弈没有说话,忽然将她拦腰抱起来,在她唇边轻轻一啄,大步下了楼,幼清惊呼一声,想起了望月楼暗中那十几双眼睛,顿时羞的无地自容,揪着宋弈的衣襟无力的道,“你快放我下来,方徊他们会看见的。”
    “谁敢看!”宋弈大步而走,径直下了楼梯,气息沉稳看不出有丝毫慌乱的痕迹。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望月楼中回荡,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偷看,她将幼清放在马车上,鞭子一甩马车便嘚嘚动了起来。
    幼清恍惚的坐在车子里,既羞又慌,只感觉到车子在动,仿佛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马车已经进了府里,宋弈掀开帘子将她抱起。院子里很安静,连巡夜的婆子都仿佛有意避开似的,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耳边风声。他的呼吸和发丝不时落在她颈边,幼清垂了脸埋在他怀里,淡淡的痒意从脖颈一直延续到心尖儿上。
    再次回到方氏精心布置的洞房,桌上的喜烛并不知道他们曾离开过,依旧欢快的跳动着,宋弈关了门,视线的落在她的面上,紧抱着她附唇而下。
    幼清心跳如鼓,惊呼声化作齿间的嘤咛,由着他将他席卷着她的口齿,纠缠着令她晕眩起来,宋弈抱着她疾步上前,唇齿未分她已稳稳地落在锦被上,幼清搂着他的肩膀,竭力的回应着……
    宋弈停下来望着她,深谙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这团火似乎能将一切覆灭:“等了这么久,我的丫头终于长大了……”他迷恋的望着她,细细的不舍得错开每一处的打量着,殷红的烛火,殷红的锦被,殷红的帐幔,在这满眼妖异的红色中,她的身体莹莹散着淡淡的柔光,就连幽暗的房间都被她点亮,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还有玲珑小巧的脚,都有着一种令他目眩神迷的诱惑力。
    宋弈很仔细亦有耐心。
    幼清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在之前做这么多的准备,她想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宛若恶梦似的前一世同样的经历,那一夜,她后来很少会去想,那种感觉令她觉得羞耻无地自容,她望着醉醺醺的徐鄂时,除了压抑委屈还有深深的厌恶,她像是待宰的羔羊,一副受死的等着那临头一刀,等那刀痛快的落下后,她是死是活就凭听天命了。
    事后也果然如她所料,她像是死过了一回,迫不及待的让人备水沐浴,等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她还依旧觉得恶心……
    那样的感觉很不好,以至于她以后都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逃避,甚至为此还和徐鄂在深夜大吵过一架。
    可是,和宋弈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她甚至生出一种令她都觉得羞涩的渴望,和他一样的想要拥有彼此,想要到那最紧密的契合。
    “丫头!”宋弈望着她轻吻着她的眉眼,手指划过她的唇瓣,轻轻摩挲着,“真庆幸我当初的决定,跟着心走,或许会错但不会后悔!”
    是啊,真庆幸能遇见彼此。
    逶迤在地的帐幔便由缓而疾,又由疾而缓的波动着。
    待一切结束,幼清清洗过后钻进了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宋弈穿了件月白的中衣从净室出来时,便只看到她一张粉粉的小脸在外面,他走到床边,幼清立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戒备的往里面缩了缩,宋弈莞尔,摇摇头又重回桌边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
    幼清舔了舔唇,犹豫着要不要坐起来,她的动作非常蛊惑,仿佛邀请一般,宋弈便不再问她,而是一饮而尽杯中的茶……
    “我要喝。”幼清松开被子伸出手,可不等她话说话,宋弈忽然翻身上床,不由分说的将她压在身下,唇便贴着她的唇,幼清一怔间,那缓缓的温热的茶水便顺着他的齿间渡到她的口中,幼清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吞咽,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待水喝完,宋弈依旧舍不得离开,裹着被子将她搂在怀中,舔舐厮缠竭尽的温柔和留恋,幼清虽觉得累,却依旧在他这样情浓意切的吻中,也生了留恋。
    过了许久,幼清软软的倚在他怀里,满眼的迷离和疲倦,宋弈适可而止,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不,不要了!”幼清细软的声音,糯糯的满又有些沙哑,宋弈在她唇边一啄,裹着她将她搂在怀里靠在了床头。
    宋弈宠溺的笑着,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许久之后,幼清才有气力支配自己的身体,她歪着头看着靠在床头的宋弈,他也正低头看着他,眸子又深又谙像一瞬间就让她陷了进去,幼清拱起来趴在他的胸口,寻着他的唇,轻轻啄了一下,软软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宋弈轻笑,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嗯。我在想要不要再欺负你一次!”
    “不要。”幼清淘气的在他肩上轻咬了一下,嘟着嘴道,“你若再欺负我,我就将你从床上踹下去!”
    宋弈挑眉,兴味盎然的道:“那不如现在就踹吧。”说着,裹着她又翻身过来,望着她,幼清真的很美,每一处都是巧夺天工的精致,那么恰到好处的放在一起,显示着上天对她的青睐和与众不同,仿佛要将所有女子的美都加载她一人身上,他迷恋的看着她,轻啄了啄的她唇瓣,道,“不舒服?”
    幼清点点头。
    宋弈叹了口气,翻身起来开始穿衣服,幼清侧身看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宋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脸,柔声道,“等我一下。”便穿着中衣开了门大步出去。
    幼清托着下巴望着宋弈的背影,等他出了门,她便忽然一下子觉得房间里空了下来,明明知道他不会走远,明明身边还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她却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抽离了,禁不住觉得有些凉意,往被子里缩了缩,孤零零的躺在原处,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其实不过几个转身的功夫,宋弈已经推开门,幼清却好像觉得过了很久似的,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宋弈关了房门,走到床边来,幼清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个细白的小小的瓶子,她立刻便明白过来,那瓶子里装的什么,脸一红摆着手道,“不用,我不用!”
    宋弈不容她分辨,拆开被子按着她的腿,道“上了药会舒服点。”又贴在他的耳边道,“等好了,才能让我接着你欺负你。”
    “哎呀。”幼清用脚踢着他,却被他一下子握在手心里,又在她脚心挠了挠,幼清捂着脸道,“那你让我自己来!”
    宋弈哪里会听她的,倒了药在手心里细细的给她抹着,幼清羞的抓了枕头将自己的脸捂住,宋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将瓶子收了,又将她的衣服穿好,抽开她的枕头,笑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丝丝凉意自小腹处蜿蜒而上,幼清顿时舒服的叹了口气,她眯着眼睛笑道:“闷坏了也是你欺负的。”说着,朝宋弈怀里拱了拱,汲取着他的气息和温暖,宋弈看着像只小猫似的幼清歪在他的怀中,心立时化作了水,轻抱着她想要将她就这样塞进自己的身体,每时每刻都能将她带在身边。
    春风悄然钻了进来,撩拨的帷幔轻柔的舞动,两个影子便叠合在一处,仿似这样的场景经历了许多次,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可又互相的贪恋这样的时光,营造着宁静且温馨的让彼此珍恋的美好。
    幼清也不知何时睡着的,蜷缩着睡的又香又甜,嘴角还噙着甜甜的笑意,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天真无邪!
    宋弈喜欢这样的幼清,褪去了老成和沉稳,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子,想依赖着她可以依赖的每一个人,无助脆弱的令人生怜,他轻柔柔的一下一下拨弄着她的发丝,又在指间滑落,他又无意识的拾起来,发丝缠在他之间,谴倦而旖旎,这让宋弈想起和师傅在关外放牧的时光,那时他还不会骑马,就远远的坐在草垛上,吹着骨笛,看着师傅骑着马风驰电掣……笛声悠扬飘荡在天际,微风拂面那绿油油的青草,便和此刻幼清的发丝一般,散发着青幽幽的香味,朝阳缓缓的升起,将一碧千里的草原笼罩在无垠的金光中,祥和,温暖!
    他很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色,躺在软软的草垫上望着朝霞从鱼鳞般的云朵中映出来,五光十色……他还记得师傅问过他,若是将来一日娶了妻子,会不会带她来关外,他说他会,一定会带来他闻朝露的清香,看万里碧浪的草原,他觉得他的妻子一定会喜欢这里,和他一样喜欢。
    宋弈低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幼清,微微一笑,他的小丫头肯定喜欢那里,和他一样喜欢!
    “等一切大定后,和我去关外好不好。”宋弈声音很轻,附在幼清耳边说着,幼清并未听清,却本能的信任的朝他怀里拱了拱,道,“嗯,好,我们去关外!”然后舒服的抱着他,再次睡的香甜。
    “傻丫头。”宋弈摇了摇头,忽然间房间里烛光一跳,那一对喜烛一起跳动了几下随后一起熄灭,他回头看了看,笑搂着幼清躺了下来。
    幼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转过头宋弈已经不在他身边,她蒙着被子低叹一声,忽然耳边听到宋弈道:“醒了?”幼清一愣探出头来,展了笑颜,道,“你没有去衙门吗?”
    宋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有的小懒猫今儿没有给我送饭,所以我只能回来用了。”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对不起,我睡的太沉了。”她翻身坐了起来,宋弈将衣裳递给她,又在她唇边亲了亲,道,“岳父和姑母都回来了!”
    “啊?爹爹回来了?”幼清哎呀一声,羞赧的道,“那怎么办!”她忙穿了衣裳爬起来,去了净室熟悉了一番,等她出来时陆妈妈和周妈妈笑眯眯的进来,朝幼清和宋弈行礼,两个人捧着一个锦盒径直去了床边将铺着的元帕收了,又道了喜退了出去。
    幼清僵硬的坐在梳妆台前,透着镜子望着陆妈妈和周妈妈的动作,反倒是宋弈,一副坦然自若的拿着书慢条斯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