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阖也不寻机攻击他,只淡淡道:“我劝你趁此机会快逃吧,你该知道,如果你再敢对我师弟做什么,我也不惮与你同归于尽。”
“……”
夺舍者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静默半晌,陆阖并不惧他——他二人不论是体力还是法力都完全同步流失,他总不会比对方更怕死。
山洞中安静到能听到墙角水滴掉落的声音,忽然夺舍者毫无预兆地后退一步,最后恨恨地瞪了师兄弟二人一眼,翻身御剑而起,转瞬间便消失得没了踪影。
——自然,只是被陆阖收回了他的空间戒指而已。
陆阖仿佛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撑着的精神顿时被一抽而空,身体软倒下来,口中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越辰急忙一把抱住他,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翻找起来:“师兄……你、你怎么样?你身上可带着药?你不要吓我……”
这个历经磨难的年轻修士脸上终于显露出丝毫不加伪装的急切惶恐,担忧得几乎快要哭出来:陆阖这壳子穿了一身雪白袍服,胸口那一大片喷射状血迹因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无事……”
陆阖艰难地并指在胸口连点,给自己止住血,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颇为珍惜地倒出一粒药丸吞进口中。
“你别怕,”他明明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起来,却还是放缓了声音安慰越辰,“没关系,他不会再回来了……也别太担心,我之后,自有办法再将他抓到。”
越辰苦笑了一下,使劲点点头:“我自是相信师兄的。”
眼下这情景,他知道自己所思所想实在不该,但还是不免感到沮丧,师兄简直是将他当作个小孩子看待,护得跟眼珠子一样,处处都为他着想。
可他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呢?
他不知道,他自己受了伤,我也是会伤心的吗?
陆阖虚弱地笑了笑,他垂下头,似是思索了半晌,忽然说道:“小辰……先前是我错了,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与我脱不了干系。”
“这不关你的事,”越辰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师兄,你就是心事太重——那夺舍者跑了,咱们今后再想办法抓他便是。再说,今天这事谁都料不到,之前你就算把真相告诉我,难道我还真的要跟他同归于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