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宥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一边帮纪年吹头一边感慨，“你头发还蛮软的，可人家不是说脾气硬的人头发也很硬么？看来这说法不怎么靠谱呢！”

纪年没接话，低下头笑了笑，杨宥注意到他那个淡淡的笑容，跟着动作也越发的轻柔。

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杨宥就没再吹了，他说这样就行，吹太干不好，然后转过去给自己吹。

纪年没再玩手机，而是专注地注视着杨宥的动作，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杨宥，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大多是有点娇气的，但杨宥却好像不太一样，至少跟外面人说的只会败家不会持家的形象不太相符。

等杨宥头发也干了后已经快十二点了，房间里的大灯熄了，换成橙黄色的落地灯，纪年早就钻进了被窝里，杨宥这才刚上床，他以前就是夜猫子，这时间点对他来说的确是有点早。不过为了纪年考虑，他上床后就把落地灯也关了。

“晚安，宝贝儿。”

纪年背对着杨宥侧躺着，听到身后的声音，慢慢地回过身，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你晚上不要爬我床上来。”

黑暗中隐约能瞧见杨宥的轮廓，以及他低低的笑声，“安心睡吧，我不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吃你豆腐的。”

“切！”纪年莫名其妙又被调戏了一番，气得把被子一掀，闷头睡去，不再搭理杨宥。

他以前是不认床的，可这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杨宥也一直没睡，瞧纪年翻来覆去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问道：“睡不着吗？”

纪年听见他的声音背脊一僵，而后才转过身看向他，“你也还没睡啊？”

杨宥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我想等你睡了再睡。”他顿了顿，黑夜里他的表情很模糊，只能听出嗓音间带了一丝寂寞，“你有心事吗？”

纪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许久才道：“没什么，早点睡吧，不用等我。”言下，他又背过身。

杨宥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太好受。正难过之际，忽闻纪年的声音又响起，“杨宥，你说过，你曾真心爱过一个人。”

“是。”

“现在还爱吗？”纪年终于又回过头，他双目灼灼地望着杨宥的双眼，尽管并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