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醒来的时候,感觉胸口微微的热度,是云昭在修炼。
他不是修炼了一晚上吧,顾雨摸了摸勤奋的小白蛇,感受到他体内淡淡的灵力,带了笑意。
顾雨抬眼一看,正好六点,今晚确实算是好好休息过了。
伸了个懒腰,将顾淳的胖腿移开,顾雨打算去看看门能不能打开了。
却在起来的时候顿了一下,顾淳在他左侧,右侧本来睡着二号的。
现在,右侧确实有二号,但是二号旁边,还有一只狸花猫在呼呼大睡。
让顾雨停住动作的当然不是那只猫,而是二号。
顾雨虽然在睡觉,还是有感觉的,那只小猫没少折腾,但是,他也没想到,二号居然被折腾成了这样!
是的,二号它,秃了不少毛!
顾雨呆呆看着二号,努力压抑住大笑的冲动,为了不刺激二号,顾雨没叫醒它。
狸花猫身上也有深深浅浅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二号啄了。
顾雨还拉着睡着的两只对比了一下,二号啄了人家哪里,它自己哪里就秃了毛,一点都不带差的。
也不知道这两只谁的报复心那么重,至于么,现在两个都像被狗啃过一样。
顾雨翻身跳下床,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顾雨笑了起来,第二天晚上,平安度过啦,估计是空间看他们这么劳累,友情赠送的……
但是当他看到带着两个黑眼圈的钟唐和李明承的时候,顾雨觉得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断有房门被打开的,也有几扇门毫无动静的。
钟唐脸色一变,对着顾雨和随后出来的谢弘昊等人说道,“马上将人都叫出来,如果打不开门,就去楼下拿备用门卡。”
顾雨往一侧走了几步,在一扇门上敲了几下,里面毫无动静。顾雨握住门把手,带着内力的手指在门把手上一敲,门轻轻打开了。
顾雨走进去一步,正想叫人,但是一看到窗边,就立刻回身,将门又关上了。
大床上整整齐齐,像是没有人睡过,倒是窗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但是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干尸。
肌肉干巴巴地贴在骨头上,只有眼睛还透着一丝亮光。
顾雨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问道,“亚瑟?”
干尸的眼睛又亮了一下,再加上这人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亚瑟无疑了。
顾雨松了口气,又有些无从下手,“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能感觉到,亚瑟是活着的,而且,即便变成干尸,亚瑟给他的感觉依然是强大无比的。
接着,顾雨就看到地毯上各色的猫毛。
灰色,黄的,白的,黑的,黑白的……
顾雨嘴角一抽,迈过那些毛,问道,“怎么能帮你?”
亚瑟的眼睛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顾雨想了想,在手腕上一划,伸到亚瑟正上方,几滴血就流进了亚瑟嘴里。
三四滴之后,云昭缠到顾雨手腕上,冷冷看了一眼亚瑟,将顾雨的伤口细细舔了一遍,手腕就止血了。
虽然只有少少几滴,但是顾雨的血是富含灵气的。
亚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干尸恢复成了俊美无双的青年,他眼中闪现一丝红光,陶醉般地舔了舔嘴唇,随后起身对着顾雨行礼,“非常感激您的帮助,从此之后,您将是梵卓族最尊贵的客人。”
顾雨挑了挑眉毛,也比较客气地说道,“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在还您之前的人情。”是的,最开始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在医院里醒来,顾淳是被亚瑟救出来的。
没有亚瑟,顾雨不能保证小胖子会不会被那些医生和护士动什么手脚。顾雨当时虽然没说,但是一直记在心里。
亚瑟笑着摇了摇头,“那只是举手之劳,但是,今天没有你在的话,我可能就麻烦了。”
如果别人进屋看到那种状态的他,说不定能趁机杀死他。
毕竟大部分人类,对血族都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如果是普通人,不将他送到血库大概也没法救他,但是,顾雨只需要几滴血液。
那是他平生仅见的美味,一直听闻华国多奇人异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钟唐让我们进各个屋子看看,如果不是见到你,我不能想象昨夜居然这么危险。”
顾雨对亚瑟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在这几天,亚瑟虽然表现的比较冷淡,但是他帮助过别人,而且,作为血族,也没有对同伴出手。
亚瑟想到昨天的灰猫,有点咬牙切齿,“确实非常危险。”该死的喵星人,简直让人无法抵抗。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就听到了惊叫声。
顾雨和亚瑟来到人群包围的房间,和亚瑟干干净净的房间不同,这间屋子简直像被血洗过一般。
顾雨吃惊地张大了嘴,他不能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人被切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这种场景,让钟唐和谢弘昊都不愿意踏进屋里。
谢弘昊在门口蹲下,观察了一番说道,“有被刀子割的,也有剪刀,还有锤子,这不难看出来,作案工具都在。”
是的,一把带血的刀子被扔在地板上,小锤子在桌子上,而唯一完好的右手上,拿着一只剪刀。
这个人的头盖骨冲着门口的位置,头皮被整个剥掉了,但是一副眼镜却架在头骨上,眼镜背后,黑乎乎的眼睛仿佛看着门边。
站在门口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屋里,简直太血腥了。
钟唐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个人,应该有虐猫的爱好。”
小护士结结巴巴地说道,“但、但是,这和他被杀有什么关系?”
艾映蓝若有所思地看着屋里,又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昨晚,她是抱着小志睡的。
钟唐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每个人房间里,都会出现一只猫。所以,昨夜发生的事,最大的可能,是和屋里的猫相关。我昨天观察了那只猫半个晚上,直到它离开。后来,我确定了一件事,我对猫做过什么,会回映到我自己身上。”
艾映蓝好奇地转头看向他,“钟先生,你对猫做了什么?”
钟唐伸出手腕,“我只是收集了它一点血液。”钟唐的手腕上,有一个小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还上了药,但是还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