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这幅油画,用色和取景都非常的大胆。
并不执著于细节,更偏于大片色块的渲染,但也不是那种凡人看不懂、只艺术家自嗨的意识流。
画中的左半部分,天边一轮清冷的月,背景里有树影有怪石有小溪,朦朦胧胧地隐在夜色之中。
而右半部分,是一团柔柔的光,清晰照见了一条开满红色花朵的小路,小路尽头与小溪交汇,一个身着纱衣、披着长发的人便坐在那里,溪流中露出一点玉白色的脚尖,有涟漪荡开,而又渐渐消弭。
明明是很普通的场景,可越是细看,越是忍不住沉浸进去,然后脸红心跳,隐生躁动。
白玉泽笑嘻嘻地看着他:“哦,大师不敢当,我自己瞎画的。”
在深渊一画多年的小黄兔,他现在即使想正经,也正经不起来了。要么明骚要么暗骚,总之骚才是本体,这一副因为主角是他自己,已经是收敛收敛再收敛了。
闻城:“……嗯,挺好的。”
他是彻底不敢再看了。
顿了顿,闻大少干巴巴地建议:“要不我们去厨房?我帮你洗菜。”
他说着“我帮你洗菜”,简直就像在说“求求你了只要现在去厨房让我干什么都行”,反正别在卧室里参观了!
白玉泽眼睛转了转,很仁慈地放过了他,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去厨房。”
不过等到了厨房,闻城又开始后悔。
因为白玉泽家的厨房实在太小了!
刨除了宽敞的料理台和各式厨具,中间能站人的地方只有最多两个平方,他们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想不挨近点儿都不行,尤其白玉泽还一会儿去拿个土豆一会儿去拿盒虾的,总要与他身体大面积接触,完了把土豆啊虾的拿给他洗,洗不干净,再手把手教他……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两个人十指在菜与菜之间勾缠、厮磨……
谁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