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斯言干脆的答应,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有个照应也好。

下午的时候他在商场买了两件衣服,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到了机场里。

候机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黑色的屏幕上来电显示是一张陆执的照片,容貌漂亮的少年对着镜头侧颈痞里痞气的勾着嘴角,黑发凌乱,像是刚睡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执设置的。

何斯言心底动了动,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听见绵长的呼吸。

“你要出国?”陆执的声音沙哑。

“嗯,怎么了?”

“我发烧了。”

何斯言不冷不淡,“家里医疗箱有退烧药。”

“我不想吃药,我想见你。”

“我治不好你的病,你赶紧起来吃药。”

“你在心疼我吗?”陆执声音轻不可闻。

何斯言看着机场里来往的人流,心潮起伏,“你自己的身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真绝情。”陆执说了一句,声音里带了些凉凉的笑意,“何斯言,我昨晚想了一晚,你和陆彻改了陆万川的遗嘱?”

还挺聪明的,反应挺快,何斯言没说话。

“你们早就设计好了吧?把我从启泽集团踢出来,你们两均分陆万川的股份。”

“你有证据吗?”何斯言冷淡的问一句。

陆执的呼吸不太平稳,像是在咬着牙根,“你就没有想过吗?你和我在一起,不止陆万川一半的股份,陆家的所有财产都可以是你的。”

何斯言平声静气的说:“钱握在自己手里是最安心的,我不是任何人的莬丝草,我不会依附陆万川,也不会依附于你。”

“那我呢?”陆执问了一句,声音低了下来,“你就没有对我动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何斯言仰起头,看着机场的穹顶,深深呼吸一口气,狠下心说:“没有,从来没有,抱歉,一直在利用你。”

电话那头静默一分钟。

细微的电流声伴随着陆彻颤栗的声音“你会后悔的。”

“我很期待。”

何斯言真诚的说一句,说罢利索的挂了电话,装进口袋里。

后悔的人他和陆执之间会有一个,但不会是他。

四年后。

灯塔国的海滩小镇。

相貌俊美的男人穿着干净的衬衣,手里提着丝绒的蛋糕礼盒,推开了街边一个白色典雅的椭圆洞门,门框上是黑白的钢琴键,伴随着彩色的音符灯牌悬挂。

温热的阳光照在黑色的木地板上,空气里漂浮着热可可的味道。

这是一间面积巨大的钢琴儿童早教班,各式各样的钢琴摆满了上下两层房间,容貌各异的男孩女孩坐在琴凳上,专注的看着琴谱,音乐声时有时无的混杂着。

“阿言,尝尝我新做的蛋糕。”青年拍了拍趴在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