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一边吩咐人关城门,一边想。
“这得去干什么才能这么大阵仗。”
*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碎衣还是在驾车,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下颌流了下来。
这段路不再那么颠簸,林乱不知什么时候撩开了帘子,探出头来,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是吐过一回之后就好些了,现在路又平稳些,他也不像午的时候窝在马车里怎么样也不肯动一下了。
他出来看了一眼才知道外边下雨了。
撩着帘子跟碎衣说话。
“碎衣,下雨了。”
碎衣没有反应,林乱以为是他声音太小,碎衣没听到,他大声喊又没力气,懒得喊。
就又伸出手,拉着碎衣的腰带。
“下雨了,你进来吧,我们雨停了再走。”
“不必,就现在走。”
碎衣他决定的很果断,撤的很及时,正好是那群黑甲卫有动作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查清楚的时候。
等他们查出个什么来的时候,想走都走不了,那时候别说带林乱,恐怕连这城门都走不出去。
这回也是他莽撞了,高估了自己,单枪匹马去暗杀苏凌然,他这几年来顺风顺水,免不了自傲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他狠狠的得了个教训。
受了伤不说,还走的这般狼狈,碎衣说那些穷追不舍的黑甲卫是家犬,但其实他自己倒是更像丧家之犬。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火急火燎去暗杀的,是林乱的父亲,他到底在急什么呢?
他从小到大,学的最拿手的就是忍耐。
这么激进冲动又愚蠢的行为竟然是他做出来的?
其实他心里是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冲动,因为他在害怕,他害怕失去林乱,碎衣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忧,因为林乱除了他这里就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林乱实际上是依附着他而活的。
这让碎衣感到安心。
但是苏凌然是林乱的父亲,比他更加合理的拥有着林乱 ,即便他们现在还不够亲密,但是早晚,林乱会成为苏家的公子。
然后彻底离开他。
这绝对不可以。
*
林乱劝过一次就作罢了,老老实实进了马车。
他知道碎衣要做什么的时候谁也叫不回来,他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发疯,还非要拉着他。
林乱在马车里渐渐有了些困意,刚刚要抱着自己的衣服睡着了,就被一声响声震醒了,头磕在了车厢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以为碎衣驾车撞树上了,撩开帘子往外看。
只看见几个黑衣侍卫和几个穿着不同劲装的人骑着马,挡住了马车去路。
看见林乱出来,有人往空放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