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这才想起今夜是百花楼选花魁的日子,先前还当王清源受惊忘了这事儿,倒是没想到不过两个时辰,人王清源连包厢都订好了。
他在家准备了一番,便带着元宝和两个暗卫出了门。
王清源是扬州布行老板的小儿子,家中殷实,奈何商人在本朝地位不高;而宁致之前介绍身份的时候,报出的是南阳候夫人的远方亲戚。
所以,看似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其中未必不是看中他背后南阳王亲戚这一层身份。
不过宁致跟王清源交往过一阵,发现这人也确实值得相交,所以他也不介意王清源与他交好的目的。
宁致前脚刚走,祝弈君后脚就醒了。
一醒来他先是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随即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人换了,他猛地坐起身来,抬手摸了摸脸,发现脸上的面纱也不见了,隐在锦被下的手立时紧攥成拳,漆黑的眸底更是涌现出一股杀意,然,下一瞬——
“王爷带回来的姑娘长的可真美,我就没见过像她那么美的人。”
“长得美又如何,胸前无半两肉,再说了……”端着晚膳的婢女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小声道:“我听厨房烧火的曹妈说,王爷晚膳都没吃多少,说是留着肚子去百花楼。”
“真的?”端着药汤的婢女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所以啊,王爷就是稀罕里头那位姑娘的脸,要真喜欢的话,怎么不来看人姑娘一眼,还去了百花楼?”
两个婢女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内室。
祝弈君躺回床榻上,闭着眼,剧烈起伏的胸膛说明了他这会儿的不平静。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这段话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就像之前被追杀,他没选择向岸边逃跑,反而本能地逃向宁王的船,这种莫名的行为就像他坚信宁王不会见死不救,甚至还放心地晕倒在宁王跟前一样,来的突然,且毫无道理。
可他之前明明是厌恶宁王的啊……
祝弈君想不通,索性就睁开眼,在婢女的服侍下,他喝了药,又吃了点流食,感觉体内有了几分力气,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开口对婢女说,“伤口有些疼,可否劳烦姑娘帮我把大夫叫来?”
“姑娘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