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事以来,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情绪起伏,淡定得不似常人,因此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没!绝对没有!”见有人能以这么平常的态度跟他搭话,小平头十分激动,急忙自证清白,“我从来没有梦游过,家庭也没这方面遗传史,具体发生过什么我真的都不知道。”
顾萌想起昨晚的男鬼,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被那东西上身了?”
人群里响起抽凉气的“嘶嘶”声。
还能上身?
这不是完犊子嘛。
面对鬼神,他们肯定玩不过,同时也防不胜防,搞不好就是团灭的节奏。
*
正在这时,众人间突然一个声音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实在困得不行,先回房间了。”
经他这么一说,几乎是同时,大多数人也感到一阵困倦袭了上来。
“你说奇怪不奇怪……”矮个子男人大大地打了声呵欠,眼里蓄着泪花,道,“刚刚还精神着呢,这一晃眼,困得都快站不住脚了。”
他摆摆手招呼道:“走了走了,有事明早再说,再待下去要滚到地上睡了。”
顾萌揉揉眼睛,同样感到无法阻挡的困意,他第一时间看向对面墙上的钟。
十一点四十七分。
还差三分钟就零点,第一组的巡逻时间到了。
秒针一格一格转着,“滴答滴答”,似乎在说,夜晚的游戏时间开始了。
人群里,唯有四个玩家依然清醒。
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连刚才还受刺激不小的小平头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哎?你……你们就这么走了?”见多数人都朝各自的房间走去,一个尚且清醒的人怯怯地问,“发生了这种事,还能睡得着你们?”
御姐推开隔壁房门,几乎是闭着眼往里走:“太困了,熬不住了。”
等走廊里的人都清空后,时针、分针、秒针重叠在了一起。
今夜负责守上半夜的四位玩家站在寂静的回廊里,面面相觑。
死过人的那间囚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只剩一地一门板的血提醒着他们发生过什么。
“那小子胆真肥。”一个男人尬笑两声,试图缓解气氛,“里面还关着尸体呢,他就这么回去睡了。”
另一人神经质地四处张望,咽咽口水,道:“不太对劲吧,好像是……故意把别人都搞睡着了,这样就方便搞我们……”
他话才说了一半,其他人同时一哆嗦。
更精神了。
“我今晚不去了。”编号是最后一位的男人擦擦冷汗,硬着声道,“女狱警也没说不去巡逻会怎么样,去了反而还有被虐杀的风险。”
“这样不好吧。”一个女性玩家比较谨慎,奉劝他,“前两天都没人不去巡逻的,谁知道违纪会发生什么,你还是当心点好。”
那个男人似乎是打定主意了,摆摆手说:“我前面经历过两场游戏,有经验,有的时候,一些规则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你得勇敢地打破它,这样才能保命。”
这么说着,他把自己都给说服了,蓦然变得轻松:“我反正不去了,在外面也没安全多少,如果横竖都得死,不如死在睡着的时候呢。”
这么说的人,心底其实是有几分把握的。
女人摇了摇头,没再理会他,对同伴说:“我们走吧,先去一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