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和班上其他同学都高兴得不行,陶子安却很淡定欠扁地说了句:“不看看我是谁,异世之王,这点小意思,我真正的力量都还没使出来呢。”
跟他并列第一的体育生经过,不小心听到了这句话,表情有点崩溃,似乎在想——赢了自己的居然是个中二病?!脑子有坑?
接着过没多久,到了顾阳的跳远项目。
在排队检录的时候,他时不时地往操场边张望。
陶子安注意到了,问:“挚友,你在找谁?”
顾阳却心虚地耳朵一红,摇了摇头,说没找谁,就把脸转回来,装模作样地看前面,但视线还是悄咪咪往操场边上看。
他在找陆言的身影。学校开运动会的事,陆言也知道,顾阳说不要他来,让他好好工作,但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没有一点点期待当然是假的。
上一次的文艺表演也一样,顾阳是期待顾父顾母来学校,坐在台下看自己表演的,但顾母被顾兴辉叫走了,一转折扇,转身回首的瞬间,和陆言对上了视线,那一瞬间,好像一切都黯然失色,声音消失,他眼里只有陆言,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以前,因为顾父顾母工作都很忙,很多学校活动都不能来,顾阳已经有些习惯了,心里会失望,但也会告诉自己要懂事,体谅父母。可对象变成了陆言的时候,他的想法就变了,或许是因为陆言总是那么纵容宠溺他,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赶到他身边,让他不知不觉就被纵得有些任性了,总觉得,陆言一定会来的。
陆言或许会因为工作迟到,但不管怎样,最后都一定会来。
轮到顾阳跳远了,体育老师一吹口哨,他就像一支箭似的冲了出去,一路疾奔,直到白线前,整个人猛地一下跳跃,踏着空气,半空腾起,身体绷出一条漂亮的弧度,衣摆随着风扬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肢,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好一会,他才在沙坑落地,踩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老师立刻上前测量,笑着高声道:“五米五!”
还有两次,顾阳又要绕回到起始点,继续跳。中间路上,同班的男生一脸激动地跟他击掌,直呼:“大佬!牛逼!”
他们刚才可听说了,上一年的最高纪录是五米五七,差不了太多,很有希望拿金牌,那加分可是很多!
第二次,顾阳跳出了五米四八,还不如第一次,老师很淡定,正常,经常都是第一次最高成绩。
紧接着,第三次,顾阳再次一跃。
“五米五九!破纪录了!”
班上同学高兴疯了!
等同级的其他男生跳完了,顾阳都依然是成绩最高的那个,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广播喊着顾阳的名字,和顾阳关系好的同学都簇拥着他去领奖了。
下午,男子一千五百米比赛。
一班的男生说到做到,有空的人都跑去陪跑了,跟在顾阳附近,在跑道内的假草坪上,浩浩荡荡十余人,可以说是排场很大了。中间还有女生追上来,声音甜脆地喊着:“顾阳加油!”
不过,班花一脸紧张,超乎寻常的关心。她的闺蜜当然知道她喜欢顾阳,给她出主意说顾阳跑完了肯定很累,到时候陪在他身边,还要给他送水。
此时,班花手里正握着一瓶矿泉水,脸红红的。
将近四圈的长跑,不管一开始多么精神蓬勃,跑到最后都会像是一条死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像是灌了铅似的那么沉重,几乎抬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被火烧一般,肺部又闷又痛,脑子也嗡嗡的,汗水缓缓流下,刺得眼睛疼,后背也湿透了。
最后半圈,完全是靠意志力撑过来的。
顾阳向着终点线扑过去,被班上的同学扶住,老师在一旁叮嘱:“不能坐不能蹲下,慢慢走一会,缓过来再喝水。”
顾阳感觉自己都眼冒金星了,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自己是第几名。
好几个同学围住了他,班花也在,顾阳没在意,以为是班上负责后勤的同学。
走了一会,顾阳稍微缓过来了,被汗水刺得只能半瞇着眼,说:“谢谢你们,我先去洗个脸,汗进眼睛里了。”
同学点头,“要不要我陪你去?”
顾阳说:“不用。”
说完,他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在他背后,班花拿着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矿泉水,有些无措,闺蜜连忙推了推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