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不敢细想,心里莫名有些心虚。他拉过被子蒙住头,试图打断这个想法。
蒙着头睡着睡着,困意渐渐袭来。
半梦半醒间, 恍惚听到窗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响声。
他没精力去理睬,继续睡。但窗外的声响没有停止,持续响了好一阵。
这绝不是什么风吹的声音, 更像是有人在爬窗。
楼云绷着一根神经, 不情愿地将眼睁开一条缝, 挣扎着瞥了眼窗户的方向。
——朦朦的月光下,一个少年样的人从窗口露出头,正费力地想爬进来。
楼云眯了眯眼,爬窗的人又往上蹭了十几公分,露出一身暗金的外袍。
是秋河。
他来作什么?
楼云心里疑惑,睡意顿时去了一半。他顶着困顿睁全眼,缓缓坐起半身,开口道:
“秋河?”
窗口的秋河本已经快翻进来了,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似乎吓一大跳,手没抓稳“咚”一声,从窗口掉下去了。
楼云:“……”
听起来就挺痛的,不知道还好吗。
楼云下床走到窗边,窗底的秋河正捂着腰,脸色不怎么好。
“还能走吗,我拉你上来还是给你开门?”
秋河闻言,抬头看他一眼,低声道:“拉我吧。”
等两人站在屋内,楼云给他拿了个软垫,让人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还没睡?”秋河闷声道。
楼云觉得好笑:“你等我睡了,进我房要干什么?”
秋河不说话了,他看了看楼云,眼神平静,仔细看好像还带着三分委屈的意味。
……委屈?
楼云被这想法一惊,不由心里一哆嗦。初见秋河时,对方态度还挺冷淡的,虽然后来还主动给他吃果子,但跟现在态度也相差甚远。究竟是怎么回事,导致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大?
面前的秋河坐在椅子上,可能特意收敛了气息,那股沉稳古老的气质不见了,怎么看都是个十八九的少年样。大约是那天晚上被祁朝惩罚了,伤还没好全,整个人看起来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睡得不好……”秋河憋了半天,蹦出这么句话。
来看看他?心意是好的,不过他睡得好不好,秋河怎么这么关心?
按理说,只见过两面,两人关系也没要好到这种程度吧。楼云觉得有点意思,他心里有计量,虽然那天晚上在师尊面前给秋河开脱求情,实际上有没有疑问,心里是清楚的。
“我这两天受影响,是不是跟你给我的果子有关?”楼云平静问道。
秋河闻言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心虚。但转瞬又恢复原状,他犹豫一下,老实道:“本来那个吃了不会对睡眠造成影响的,谁知道……”
“嗯?”楼云好奇地看着他。
“谁知道你看见的是不好的景象。”
楼云皱眉,道:“那个东西吃了是会让人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