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不敢在这里多待,约定了明天过来的时间,便分道扬镳。
宁云晋跳下假山,望着那三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自己所知卢文道现在是平江知县,如果是他要引荐给鸿明的南方人,那么肯定是湖南地区的。而鸿明目前能够插得上手的,只有两湖两广福建三地的仓储新政。
看左师诚对刚刚那人还有几分礼让,这当然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而已,那么可以肯定那个人的主人地位应该颇高,这样一来,宁云晋能够想得到的只有封疆之吏了。
总督、仓储、送礼……直到回到宫里休息,宁云晋还没想出来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对这事却非常在意,总觉得会是一桩影响十分重大的事情。
文禛过来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宁云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似乎有些烦躁。
“怎么,去左师家一趟怎么弄得这么困扰?”
宁云晋翻身坐起来,抱着被子问道,“和左师家没关系。对了,平江知县来京里干嘛的?”
记忆力超群的好处就是都不用多想立刻就能将事情联系起来,文禛道,“平江知县?卢文道?你今天碰到他了么?难不成你还记恨着那次的事?”
“那么一点小矛盾,像我心胸这么宽广的汉子哪会还记得!”宁云晋故作豪迈地道,“快说,到底他来干嘛的!”
你要是心胸宽广那还真没有小心眼的人了!
文禛忍住没将心里的吐槽说出来,解释道,“自然是来要钱的。洞庭一带已经连续水涝受灾三四年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霍全贵派他来的。听说他爷爷身体不太好,也算是成了他一片孝心。”
作者有话要说:霍全贵正是如今的湖广总督,也是宁云亭曾经的好友霍锦闵的爷爷。当年宁云晋不想大哥和那霍锦闵交好,除了那人的人品不好之外,更是因为他清楚霍家会卷进一场抄家灭门之祸的官司……
一想起那起官司,他突然眼睛瞪得浑圆,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文禛看他的表情实在是凝重,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案子起码还要晚上两年才会爆发出来。可是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宁云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提前将他曝露,他望向文禛道,“水涝的事你确认过吗?就算近些年的年景不好,也不可能连连大涝影响收成吧!?”
文禛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还是解释道,“湖南一带那些官员上的密折都有提到过内涝的事情!应该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