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又惊又喜,跟虎伏一块巴巴地看着他。
祁垣满腹心事,勉强笑道:“你们平时跟着我也没什么赏钱,这点拿去买东西吃吧。明天再给你们放个假,等我去了国子监,你们就要去夫人那边了,恐怕都没空好好玩。”
这三人都不是家生子,一听回家更是高兴。一个接一个地谢了赏,就挤着跑去做饭了。
祁垣吃过饭,把白天收拾好的包袱检查了一番,又另找了个网兜,将那盒沉香缠了几层,放进去,银子也裹一裹装好。大小两个包袱放在床头,拿被子盖住,便这样拥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虎伏三人便一块拜别了祁垣,各自回家探亲去了。
祁垣等她们走了,先拿着那俩穿心盒去国公府找游骥,到那边一问,知道游骥跟着徐瑨去登州了,只得无功而返,找了家铺子借了纸笔,写了封信让门子转交。
回来的路上又找了辆驴车,让人明日一早在驸马胡同口等着自己。驸马胡同跟伯府胡同紧挨着,祁垣怕在自家门口太显眼,因此让人在别的地方等。安排好这些,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三日早上,五更的梆子才敲过,祁垣便背着包袱出门了。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这房间一眼。
他记得自己刚来时候,窗下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文房四宝,笔架上挂着两只羊毫笔,一支簇新,另一只几乎半秃,却仍旧被小心的放置着,显然原主人还不舍得丢弃。
祁垣才来的那两天假装练字,随便拿那新的挥了几下,结果笔头弯折,给用毁了。他又不爱惜这些,转头就都给丢了。
书桌左侧的一叠铅山竹纸,他也糟蹋了小半,剩下的也团一团都塞回了柜子里。至于那墨锭砚台,更是不知道去向。
现在这桌面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屋中气味芳香清冽,都是各种香丸香料的味道,也不复原来的书墨悠长。原主人的痕迹不知不觉中仍是被自己逐渐替代,继而抹除干净。
祁垣心中含愧,对着那桌子拜了三拜,又到院中,朝彭氏院子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伯府的后门被他悄悄打开,又轻轻掩上。四周邻里都还没开门,祁垣心跳如雷,越走越快,等看到前面停着的车子,干脆大步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祁垣:小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