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祁卓便被召进宫中,原来主张议和的大臣怕自己被问责,纷纷表示皇上圣明。
元昭帝道:“如此,祁卓便为总兵,然军事进止,皆需奏闻待报,不可专擅。”
祁卓迟疑了一下,崖川距离京城万里之遥,军事进止如何奏报?元昭帝是被窦尚书之事吓到了,所以连自己也不放心。恐怕此行还会另派监军。
果然,朝堂上一片轻微喧哗之后,元昭帝又下旨:“……命蔡贤、邱茂福等人为内中军,分入大帅诸营……”
众臣一愣,这下终于有人觉得不妥,嗡嗡议论起来。然而蔡贤势如中天,谁先开口必然得罪这位大太监。
祁卓心中一沉,正要自己出口反对,便见前面有一人出列,急切道:“父皇,不可!”
朝中嗡嗡议论声顿时停止。
太子周昀道:“云贵之地远离京城,若事事待奏而行,恐误事机!更何况前朝弊政,汉唐之祸,莫甚于内臣点兵,干预政事,监军一事,望父皇三思。”
一旁立刻有大臣跟上:“臣附议。”
这种决定太过荒唐,不消片刻,附议的大臣呼呼啦啦,走出来一大半。
元昭帝心中不满,只得改口道:“若是如此……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便可。”
太子气急,不由问道:“那何事为大,何事为小?”
“你是在逼朕?”元昭帝已是色变,不由怒道,“这天下听你的还是听朕的!”
太子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显然触到了元昭帝的敏感之处,连忙跪下请罪。
二皇子一直在旁边蠢蠢欲动,这下终于得了机会,讥诮道:“大哥连父皇都想管一管,未免太迫不及待了些,怕是出门忘了带吹嘘的仁孝二字了?”
太子向来嫌恶他,见他出言挑拨,冷笑道:“于礼有不孝者三事,阿意屈从,陷亲不义,才是大不孝。你整日只知阿谀曲从,学那奸邪谄媚之举,才是最不孝不忠不义之人!”
“父皇!”二皇子说不过太子,便转向元昭帝,大声道:“儿臣有一良策要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