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啪得打在他脸上:“然后呢?饱暖思淫欲是不是?”
延晖点点头:“身上没带银子,想着记在玉郎的账上,谁知她们说玉郎好些日子不来了,只好写了欠条,就等着三春去还了。”
三春气得直跳脚,把他从榻上拉起来,搡着他说:“出去出去,再别回来了,别脏了这屋子。”
刚推到门外,万年娘进了院子,一见这情形,敛了笑容劈头说道:“三春啊,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可也该对着外人,自家男人被打成这样,又是个做官的,你让他怎么出门?又怎么去衙门?延晖这孩子脾气多好,在我们家书房窝了一天,又冷又饿的,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打不过你,让着你罢了,这会儿刚回来,你还往外推,冬日天短,一会儿天黑了让他到哪儿去才好……”
万年娘进了屋中一屁股坐下,絮絮数落着三春,延晖站在万年娘身后朝着三春偷笑,三春知道延晖在万年家呆了一天,故意说去了香玉楼逗她,心里轻松着,笑吟吟听万年娘说教,万年娘讲了一通道理指指三春:“大娘说了这么会儿,口也渴了,怎么连杯水都没得喝?”
三春忙倒了茶水,又去拿壁橱上放着的点心,经过延晖身旁时,看万年娘不注意,安抚得握住他手,在脸颊上轻轻得亲了一下,今日延晖可真够委屈的,又没招谁惹谁。
拿了点心过来,延晖正看着她咽口水,拈了一块塞到延晖嘴里,将盘子放在万年娘跟前笑说道:“这是我新做的,大娘尝尝。大娘说的在理,我都知道的,延晖是我的夫君,他就是我的天,我哪敢惹他呢?刚刚只不过跟他闹着玩儿的。”
万年娘吃了一口哎呀一声:“红糖的呀,大娘牙不好,有别的馅儿的吗?”
三春笑道:“都是红糖的,延晖爱吃红糖。”
延晖嘴里的美味一直甜到心底,原来三春都是为他做的,三春自己不爱吃红糖,她爱吃椒盐的,心里一甜看着三春不住傻笑,昨夜担心厢房里的万年,没有好好尝尝三春的滋味儿,这会儿瞅着她的脸蛋儿腰身,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解解馋。
万年娘喝了一杯水,接着往下说,延晖好不容易等她停顿了一下,笑说道:“万年今日去县衙求亲去了,不知道成了没。”
万年娘一听站起身来急匆匆走了,三春也好奇,就要往外追,延晖一把拉住她,大声说道:“大娘慢走啊,有空时再过来,好好教教三春。”
万年娘答应着走了,三春回头打了延晖一下,笑道:“这下你得意了吧,长这么大没被这么说过。”
延晖手搭在她腰间往怀里一带,唇舌贴上她的,低低笑说道:“三春也尝尝这红糖的甜味儿。”
他的舌尖探进来与三春纠缠着,手托住她臀往上一带,三春两腿缠在他腰间,胳膊搂在他肩头,慢慢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颤,仿佛被交缠的呼吸吹动着,蝶羽一般诱惑着延晖,延晖一手托着她,一手探进她的衣襟揉捏,三春唔唔着低语道:“没有……没有关门……”
延晖抱着她一转身,三春的后背抵在门上,背后是延晖有力的手掌,身前早已衣襟半敞,延晖的唇舌从她的脖颈滑了下去,她紧紧得攀附着他,想要说到榻上去,胸前的麻痒窜到四肢百骸,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万年进了小院,他跟爹娘报过喜,想着过来跟延晖三春说一声,顺带给延晖陪个不是,想来想去此事延晖该是不知情,也知道免不了被三春打趣一番,还是硬着头皮来了,打趣就打趣吧。
谁知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厨房没有炊烟,正屋也没有点灯,哪去了这是,上了台阶伸手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可疑的声音,呻吟喘息交织在一起夹杂着低喊声,万年脸上霎时充血一般呆愣着,这时门被猛烈撞击着哗啦啦作响,万年猛转身飞一般逃了出去。
万年和素素成亲的日子定在腊月初九,成亲那日,延晖在万年家帮忙,三春在县衙帮忙 ,两边都忙得热火朝天,素素上好妆照着镜子细细端详,说是眉毛画得有些向下,看着缺乏生气,三春过来也说是,拿了巾子去蘸铜盆里的水,一看水有些浊,身旁也没有丫鬟,端了水到门外往台阶下一泼,一位青年男子正好从外面进来,吓得忙往后一纵,跳了老远出去。
三春抬头一看,一个蓝衣白靴的男子正皱眉看着她,长相非常的俊秀,眉宇间英气十足,三春端详他几眼笑道:“你这人无理,这是内宅,是新娘子闺房,你一个男子怎么能进来呢?快到前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