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亲一边说:“延晖,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第三,竟然考了第三,是不是要进一甲了?”
延晖抱着她笑道:“是不是进一甲,要等到十五殿试后才知道,就看能不能入皇上的眼了。”
三春捧着他脸瞅着他笑说:“我的延晖这么一表人才,文采又出众,肯定能入皇上的眼。”
延晖捏捏她鼻子说:“大言不惭。”
三春扯着他腮帮:“怎么好像不太高兴似的,三年前吓怕了?心里明明高兴也要收着,傻瓜,都考上了,还不纵情欢呼,想怎么样高兴就怎么样高兴。”
延晖放下她懒懒往床褥间一靠,噙着笑问道:“真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三春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他偏不接,低了头就着她手作势要喝,嘴唇扫过三春手背,三春手一颤茶水溅上指尖,延晖张口含住吸吮,三春忍着直窜到心底的麻痒,想去阻止他,延晖的手已探进她衣襟揉捏。
三春低低央求:“茶杯……把茶杯放回去。”
延晖接过她手上的杯子,解开她的衣衫,茶杯稍稍倾斜着,茶水滴落下来,水滴到那儿,延晖的唇舌就跟到那儿尽情嘬饮,三春身子裸露着,先是微凉的一点,然后是炙热的吮吸,每一处敏感在冷热交替的爱抚下缓缓绽开,她双手摁在延晖脑后,头向后仰着溢出浅浅的呻吟,随着延晖的唇舌向下,她的身子轻颤起来,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正意乱情迷之时,延晖却停了下来,三春央求得唤着他,延晖已解了衣衫躺倒在床榻间,笑看着三春说:“这茶真是香醇,三春渴了吧?该你了……”
三春身子若被炙烤一般饥渴难耐,延晖话没说完,她就扑上床去,跨坐在延晖身上,却没有延晖那般耐心,茶杯里剩的水悉数喝在嘴里,照着延晖一喷,延晖只觉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小刺,身子一绷,三春的唇舌覆了上来,也没有他那般温柔,小兽一般用牙齿啃咬着他,延晖的身子更加绷紧绷直,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褥。
两个人就这么翻滚在床上,互相挑逗爱抚,却总是在对方要到巅峰时停下,心里燃着熊熊大火,身子在极乐处徘徊,直到天色暗下来,终是三春性子急,忍不住出声央求,延晖一笑进入她,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轻喊,以前都是迫不及待释放彼此的渴望,今日却如此不同,忍耐周旋嬉闹,身子在一次又一次的不餍足中攒满了渴望,待冲闸而出时,紧紧抱在一起,天地间只剩了彼此,三春仿佛看到绚烂的花儿怒放,延晖四肢百骸的血都到了沸点,忍不住低哑得喊出声来,和着三春的呻吟。
白日里尽兴闲逛,跑遍国都大街小巷,三春看见没吃过的就得尝尝,碰上有趣的人就瞎聊几句,延晖总是在一旁笑看着,爱煞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夜里抵死缠绵,延晖总冒出新奇的想法,三春因了之前答应他的话,再害羞别扭也都依着他,小夫妻成亲四年多,方觉从身到心真正融为了一体。
转眼到了十五,延晖一早穿了浅青色衣衫,到了皇宫门口,冤家路窄又碰上方远,方远笑着过来打过招呼,两手搭在身前,明明延晖和他个头差不多,目光却是向下,看着地面慢条斯理说道:“裴兄竟然中了,就算在金殿之上赐个三甲,回到太康也能风光一阵,我父亲爱才如命,万年不就是吗?中了个末榜竟然做了县丞,又娶了素素,真是天上掉个好几个大馅饼,砸在了他头上。”
那神情恨不得那几个大馅饼将万年压死,延晖自然不乐意听他说万年不好,抬头看着天悠悠说道:“以貌取人可不太好,万年性情随和人又踏实,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人好多了,不见得官做得大,这人就有多好,我倒觉得素素和万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般配得很。”
方远哦了一声说道:“也许吧,说到般配,我倒觉得三春这样的女子,只有人中俊杰才能配上,裴兄觉得呢?”
延晖认真看他一眼温和说道:“在下不敢说是人中俊杰,但是绝对不敢辱没三春半分。”
说完也不理方远,听着太监唱名进了金殿,金殿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而是庄重简洁,无半分奢华之气,偌大的殿宇中青砖铺地,只远远摆了一张紫檀木的龙椅,隐在粗大的木柱子后,看不太清皇上是何模样,只看见黑色朝服上金光灿灿的五爪金龙,凛然昭示着帝王的威严。
清帝素来极其重视三年一次的科考取士,自从放榜后从贡院调来贡士们的试卷,逐个详细看过,一是看考官有无不公偏颇,二是看每位贡士的文章,对前三名看得更为仔细,看到延晖的时,对他的字颇为赞赏,遒劲中带着几分轻灵,着意记住了他的名字,他知道贡士们初次面圣难免紧张,放缓了声音温和点名问答,声音虽温和,问题却尖锐,不是书本里的知识,而是现时现世的实务。
延晖本来存了心思,殿试时收敛着,十分的才学只显出七八分即可,这样就不用进入一甲留在翰林院,他想象万年一般做个地方官,和三春自由自在的,若是能像叶大人一般,一辈子做个县令再好不过,说句不尊敬的话,做官再大大不过皇上去,和三春生儿育女其乐融融,再把娘亲接到身边颐养天年,他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