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叹口气:“看来你是动了真情,只是如烟这儿我能做主,大姐夫大姐那儿要看玉郎有多大决心。”
延晖把玉郎扶起来,玉郎知道外公外婆十分开明,对如烟又跟女儿一般,他头疼的正是爹娘那儿,自从俊朗和知州千金结亲后,胡家门庭又高了许多,爹娘更是眼高于顶,只怕不许他娶一个丫鬟。
三春和延晖陪着玉郎回了屋中,三春说道:“我能做的只能是帮你问问如烟的心思,这丫头胆小心细,就算对你有意轻易也不会承认,大姐夫和大姐那儿就看玉郎够不够坚决。”
玉郎点点头,拿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说是给如烟的,三春站起身说:“我也乏了,玉郎想给自己送去,一支簪都不敢给,你们的事是断然难成的。还有,如烟不做妾室,我不许。”
夜里延晖和三春歇下,往日一沾着三春闺床,延晖总是索取无度,今日却谁都没有心思,只是静静躺着说话,此时方有感悟,成亲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对方的父母家人慢慢就走进了自己心里,总想着让他们能过得好过得舒坦,仿佛他们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37赴任
过了端午节,延晖和三春动身前往芦洲,玉郎一路送二人到了太康和宏源交界处,分别时终于忍不住问三春:“小姨,如烟的心思,我那日给她玉簪她没要,我几个夜里都没睡好……”
三春揪了揪他耳朵笑道:“你一直是个机灵的,怎么一遇上如烟就变呆了?我本来要带她去芦洲,她没来,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吗?”
玉郎惊喜得眼睛发亮:“难道说……”
三春摸摸他头顶:“你们两个以后挺艰难的,玉郎自己争取吧,一定要给如烟个好归宿,否则我饶不了你。”
玉郎郑重点了点头,延晖拍了拍玉郎肩头,和三春上了马车,马车驶出太康县境,往宏源县府方向而来,延晖问三春:“你不是最疼玉郎吗?怎么他的事你倒不帮忙了?你出面去跟大姐大姐夫说说,不是更好些?”
三春摇头:“大姐夫和大姐眼睛是向上看的,俊朗如今成了知州家的女婿,玉郎若是娶一个丫鬟,他们死活不会答应,此事单看玉郎有多大决心,我也想过,若是爹娘向大姐夫大姐施压,他们勉强答应,过门后如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两个人尽力争取来的才会加倍珍惜,尤其是玉郎养尊处优惯了,就算是对他的考验,过个一年半载如果他还是想不出办法,我就把如烟带走。”
延晖抱住她笑道:“还是三春为玉郎想得长远,我一直好奇,魏大娘把香兰和嫂子管教得服服帖贴,她到底是何来头?”
三春笑道:“魏大娘是宫里的教引嬷嬷,魏大叔是御厨,两个人啊年轻时就彼此有意,魏大娘四十岁才被宫中放回家乡,没过多久魏大叔也跟了来,第二年生了小双,我挺钦佩魏大娘的,四十岁产子,该有多大的勇气。”
延晖笑问道:“可是三春怎么认识的魏大娘?”
三春吐了吐石头:“娘说我太野了,怕我嫁不出去,听说魏大娘从宫中回来的,就请来她教我规矩,魏大娘板着脸教了我一阵,后来拿我没办法,死活不肯教我了,爹娘喜欢魏大叔的厨艺,舍不得让他们走,他们一家三口在我们家不远处买了一个小院子,魏大叔一直主管厨房。”
两个人说笑着,午时到了宏源县府,万年和素素早早在城门口等着,三春跳下马车冲素素跑了过去,摸着她滚圆的肚子说:“快生了吧?跟我们又不用客气,站了多久了,再累出个好歹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万年笑道:“她呀,昨日下午得信后,高兴得一夜没睡安稳,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睡好了没?”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