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晖点点头笑看着三春,三春和素素相视而笑,同时说道:“那就等他们长大再说。”
四个人正说得热闹,方远皱着眉头进来,怏怏说道:“说什么呢?都这么高兴。”
三春嘴快,方远听她说完,长叹一声说道:“我倒宁愿父母为我指腹为婚,就省了眼下的麻烦。”
三春指指他说道:“一个邹丹你就怕成这样?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哎呀呀,看来这世间一物降一物,一点不假。”
众人笑起来,方远有些着恼:“谁怕她了?我不过是不愿意这门亲事”
叶夫人在门外一声喊,众人都出去准备开饭,再没人理会方远,落寞得坐了一会儿,想起三春说头发都快白了,忙跑到素素房里,弯腰在铜镜里看啊看,就见一个眉头紧锁满脸不甘的男子,不悦得看着他,心里想,我叶方远怎能是如此形象,站起身扯扯嘴角笑了出来,邹丹啊邹丹,既然你我非有此孽缘,那就休怪我相敬如宾不相睹,自然,我叶方远是正常男人,夫妻不睦我就广纳姬妾,派出去的这些若能安然回来,就都留在府中好了。
想着想着嘴唇的笑纹就深了些,过一会儿意气风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大喇喇坐下笑说道:“吃饭吃饭,都看我做什么?吃呀倒是。”
三春大眼睛滴溜溜看得他心里发毛,三春看了好一会儿笑问道:“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变了个人似的,出什么事了?”
旁的人眼巴巴看着他等他回答,他不耐烦道:“我不高兴不是,高兴也不是,你们想让我怎么着,这样不好吗?”
众人忙齐声说好,这样好
51花烛
果不其然,进了九月,三春再没有害喜症状,吃得下睡得香,肌肤更加白皙,身子也丰腴了些,若成熟的水蜜桃一般,惹得延晖眼热心跳嘴里流涎,却又不敢招惹,猫抓一般难受。
转眼就是九月初八,邹丹的送嫁队伍到了驿站安顿下来,第二日一早方远骑着高头大马,接了大红花轿出来,浩浩荡荡的成亲队伍吸引着芦州街头男女老少,方远因昨夜得报,手下女将已打听到乔世安屯兵所在,兴奋得意气风发,路人看在眼里,这位喜气洋洋的新郎官,唇红齿白剑眉星眸,纷纷猜测花轿里的新娘是怎样人物,才能堪配督军大人。
督军府内外披红挂彩,早起天不亮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待到花轿近前,炮仗齐鸣鼓乐声声,三春站在人堆里看热闹,方远今日可真是气派,金冠束发玉面俊颜,一身大红锦袍,足蹬厚底皂靴,他身后一顶八抬花轿缓缓停下,方远下了马,喜娘过去扶新娘子下了花轿,盖头遮住了容颜,大红嫁衣裹着高挑的身子,走动间莲步姗姗,和方远各执红绸一头,缓步向里而行。
一应礼成拜了天地进了洞房,三春跑到新房里,猫着腰躲在小孩子们中间看热闹,方远在喜娘催促下揭开了盖头,就听见耳边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呼,新娘子可真美啊,他斜眼瞟了过去,邹丹面无表情得坐着,既不是冷漠也不复温柔,微微扬着一张精致的脸,下巴收紧抬起,说不出的高傲和倔强。
方远心里略略有些失望,竟然真的是她,她那么聪慧,本以为她能设法逃走,嫁过来的不过是个替身什么的,唉,直到此刻还未放弃的那丝希望,如烟一般散去,他的叹息声没能逃过邹丹的耳朵,他叹什么气,他既不愿意,怎么就不设法呢?他在父亲眼里里不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吗?
方远的目光对上她的,瞬间从对方眼眸中看出对彼此的轻蔑,方远将盖头扔在一旁,大踏步走了出去,小孩子们拿了喜娘给的糖果轰的一声散去,又进来几位大姑娘小媳妇,艳羡了一阵邹丹头上金色的凤冠,说是和新郎头上的金冠真配,邹丹抻着酸疼的脖子心想,若是你们知道戴了这个是何等滋味,还会在这儿羡慕吗?相配?头冠相配又有何用,人是毫不相配的。
天色暗下来时,新房里只留邹丹端坐着,喜娘在一旁拾掇一应物事,她又等了会儿,确认屋外再没有看热闹的人,轻轻喊了一声来人,侯在门口的两个丫鬟连忙进来,邹丹身子动了动指指头上凤冠:“将这个摘了。”
喜娘笑说道道:“回夫人话,这个要等到老爷回来摘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