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转身往屋外而去,出了屋门就看到远远坐着两个婆子,只得又折回来,也不看邹丹坐到窗下捧起了书,邹丹笑说道:“书拿反了。”
方远手一抖将书反过来,才发觉上了邹丹的当,气愤说道:“捉弄别人很解气吗?”
邹丹点点头:“当然,我输了好几局棋,逞点口舌之利出出气也是应该。”
方远嘟囔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陪你下了几局棋,助你排遣寂寞,你是爱棋之人,应该知道无人愿意跟棋艺不如自己的人对弈,那种滋味很不痛快。”
邹丹倒了盏茶踱步到方远近前,幽幽叹口气说道:“我倒觉得所爱之人嫁为人妇才是最不痛快的。”
方远额头青筋跳了几跳,咬牙说道:“没错,我叶方远敢作敢当,别说三春嫁为人妇,就是她老了变丑了我也一样喜欢她,哪怕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邹丹往后退了退,手指抚着脸说:“喜欢就喜欢吧,你急什么呀?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这话跟我说自然容易说出来,你说自己敢作敢当,可敢去跟陶三春夫妇说?”
方远张了张口,将书扔在书案上,蹬蹬蹬出去了,邹丹听到外面有婆子问:“请问老爷去哪儿?我们也好跟老夫人回话。”
方远冷声说道:“去裴通判府上一趟,跟他们夫妇说句话。”
邹丹捂嘴一笑,看来三春是他心上的刺,提都提不得,以后看着他碍眼了,就这么将他轰出去才好,谁让他今日总是能赢自己的棋。
方远气呼呼骑马到了通判府,进去时延晖和三春正别扭得争论着什么,三春见他进来也不理他,红着眼圈儿甩手进了里屋,延晖定了定心神问道:“方远怎么来了?不是该在家陪新娘子吗?”
方远叹一口气:“我心里不痛快,来找你喝酒。”
延晖笑说声好,命人准备酒菜,喝了几杯方远冷静下来,对延晖低低说道:“那日去花府看到的地图果真帮了大忙,派出去的人就在那山谷里找到了练兵场,原来这上青山乃山外有山,中间有一处及其隐秘的山谷,乔世安的屯兵之所就建在那里。”
延晖笑道:“我也有个消息,矜鹏大王阿提拉不日将迎娶慕容山庄的摘星公主,皇上趁机和阿提拉交换了在位时互不侵犯国书,皇上除了外患只剩内忧,是以对乔世安失了耐心,才对乔丽华赐婚逼迫他表态,只是没想到乔世安如此沉得住气。”
方远喝干杯中酒:“乔世安文武兼备胸有沟壑,在芦州苦心经营二十年,如此悄然收手定有不甘,我断定他必有反心。”
延晖神情有些严峻:“你我死不足惜,只是三春如今有了身孕,送她回太康她会不痛快,可不送她回去,算算皇上对乔世安的一年之期,若是他揭反旗时,正好三春临盆,我担心”
方远不以为然:“你要死不足惜,别算上我,我可是保命要紧,三春临盆前,早早送走她才是。”
延晖点点头:“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
方远将他杯中斟满美酒,举杯笑道:“不提这个,来,一醉方休。”
53饥渴
方远走后,延晖进里屋准备哄哄三春,没想到她已经倒在床上香甜睡着了,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脸庞,又心疼又好笑,谁想自己能忍得,她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