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拔出墙上悬着的短剑,散发赤脚而舞,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邹丹双眸中秋波盈盈,和着琴音唱道:今有郎君叶方远,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歌声清丽动情,又带着几分戏谑,弹奏出最后一个音符时,方远手中的剑似收不住,堪堪向她刺来,邹丹唬了一跳,触到方远眼中的笑意,瞪着方远赌气般身子往前送了送,剑尖带着劲风掠过她的脸颊,挑出鬓边一缕青丝,邹丹手扶上发间,方远已收了剑势,剑尖上挑着的一根长发迎风而动。
邹丹将头发掖到而后站起身,方远吹落青丝还剑入鞘,走到她身边说声等等,为她仔细理好鬓边乱发笑道:“好了。”
温热的气息吹在邹丹腮边,邹丹脸一热掩饰得打个哈欠说道:“真是困倦,睡吧。”
几场雪后,转眼到了冬至,因士兵归乡过节,方远也能有难得的闲暇,延晖和三春一早到督军府赴宴,笑谈中邹丹想起方远说过延晖棋艺高超,就想请教一二,延晖说声不敢,二人在棋盘前对坐,三春坐在延晖身旁,方远坐在邹丹身后,黑白纵横间,方远忍不住献言献策,邹丹不悦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三春看到半局倦意袭来,往延晖身上一靠睡了过去,延晖一手楼她在怀中,笑说声无礼,一手和邹丹对弈,方远挠着头总想说话,看到邹丹清冷的眼光只好作罢。
一局下来自然是邹丹落败,败得心服口服,斟了茶笑着向延晖请教,方远在一旁心想,怎么跟他就输得甘心,还虚心请教,跟我就总是不服气,我赢棋难道就不应该?正想着就听到邹丹跟延晖说:“不敢求短短几日就精进,只求剩他之法。”
纤纤玉指向着方远,延晖一笑:“嫂夫人棋路跟我一般,求稳求全,难免顾此失彼,方远呢,他的棋剑走偏锋孤注一掷,所以防不胜防。”
邹丹被他一声嫂夫人叫的略有些羞涩,很快就掩饰说:“扶三春去榻上歇息吧,这样睡着难受。”
延晖打横抱起三春,邹丹斜了一眼方远,双眸中得意之色不言而喻,方远轻哼了一声,要胜我没那么容易,三春离了延晖怀抱,很快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抱怨:“刚刚那么睡才香。”
众人笑着起身入席,四人谈笑风生好不欢快,散席时,方远对三春说道:“国都有信传来,因芦州和其余国土隔着上青山这道天然屏障,皇上为防乔世安异动时措手不及,派鸿胪寺少卿林乐笙出使矜鹏,意图说动矜鹏大王阿提拉到时出兵夹击乔世安,延晖延晖也在陪同之列。”
延晖点点头:“皇上依然在给乔世安机会,让我陪同意在提醒乔世安”
方远一笑:“也是提醒你别投靠了乔世安的阵营。只是三春的身子要不”
延晖止住方远:“这个我要和三春仔细商量,她的性子执拗,选择有很多,就看她选哪一个。”
三春站起身笑道:“我们回去了,商量妥了再告诉你们。”
方远和邹丹点点头,将二人送出门去,回到屋中,邹丹坐在棋盘前双眸发亮看着方远,方远笑着斟了两杯茶坐下来,邹丹第一局意在观察他的棋路,果真象延晖所说,剑走偏锋出人意料,第二局和棋第三局邹丹险胜,邹丹咯咯笑起来:“果真,果真延晖说的没错,延晖这个人看着温吞,却原来满腹机锋,长的剑眉星眸的,越看越觉英俊,依麻衣相来看,前途无量呢”
邹丹因首次赢了方远,高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夸赞着延晖,她一口一个延晖令方远心里老大不舒服,后来的话方远已听不太清,只是盯着邹丹的樱唇一开一合,脸颊边两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