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搂住他脖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也知道你想让我呆在方远眼皮底下才放心,去宏源?万年如今也奉命忙着招募兵勇,因为宏源离芦洲最近,回裴家庄吧,娘亲有两个坐月子的要照顾,又得照顾我,回陶家庄吧,你又怕我要指点玉郎,操心父亲的生意再累着,对不对?”
延晖笑道:“差不多吧。只是今日邹丹看你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
三春眼眸晶亮瞅着他:“真的?看来她对方远动心了,若是往日方远如此顾着我,我早给他递几个白眼,这些日子我听着邹丹提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什么儒将啦,什么富有情趣啦,今日就想试探试探。”
延晖轻轻敲敲她额头:“怪不得总嚷嚷着让方远给你拿吃的,害得我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三春扬唇笑道:“事先告诉你说不定就露馅儿了,邹丹那么聪明,我几次想观察她,却没敢抬头,生怕她猜出我的心思。”
延晖笑道:“不管是多聪明的人,遭遇情关也难免糊涂”
果真如延晖所说,邹丹早起看向窗下,榻上空无人迹,走过去弯下腰手指轻触枕席,一片寂静的凉意,这微凉从指间到了心里,叫了人进来一问,说是昨夜没有回来,长眉紧蹙着带了几分恼意,好个叶方远,当我是什么人,既是男儿就敢作敢当,对我粗鲁无礼却一句道歉的话没有,躲着不回家又算什么?
强压着怒气坐下来,吩咐人去打听大人行踪,过一会儿回报说在校场大帐内,冷声吩咐备轿
方远想了一夜,大体已明了自己心意,略略赧然之后挠着头心想,就算我中意她,她心中还有旁人,三春那么说,只不过是受素素之托,撮合我和她罢了。可是,如今要再说一句,去留全由着邹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且一想到她真有一日要随他人离去,心里就如火烹油煎一般,她若离去,一日疲惫回到家中,谁与我斗嘴,谁与我对弈,谁与我作画和诗,谁为我抚琴,谁为我添衣
是以绝不能放她走,与三春重逢时,她已嫁做人妇,纵有不甘只能慢慢放手,可是邹丹大红花轿抬进了门,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日日同居一室,若是再任她离去,我叶方远还算七尺男儿吗?就算是逼迫引诱也得让她不舍离去,三春说的对,凤冕不过是个影子
心里笃定主意,扬唇而笑间有人缓步进来,抬头一看笑意更盛,进来的正是邹丹,一袭红色斗篷,衬得面容无比明艳,居高临下看着方远,心里怒意更盛,他竟笑得那么得意,邹丹压抑住心里的怒气,微笑着柔声问道:“来问问大人昨夜怎么没有回去,这大帐清冷孤寂的”
方远听着她糯软的声音,心都要融化了,坐着朝她伸出手去:“丹儿,你不怨我?”
丹儿?邹丹咬了咬唇,坐在他身旁摇了摇头,方远心中一喜,邹丹的唇已抵上他的,他被一股幽香醉得头往后仰,身体一阵燥热,不如今日就和她就和她心里想着,竟如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般,突突跳了起来,有些紧张得捏紧了拳头。
邹丹想着昨夜方远的动作,模仿着舌尖沿着他的唇边画着圈,画着画着伸进唇瓣中间抵舔他的牙齿,方远张嘴含住她的舌头,舌尖轻轻与她交缠,邹丹轻咬一口他的舌尖,方远意会她不让自己动,心想真是调皮的小东西,早知这样洞房之夜就应该跟她圆房,也省了到今日尴尬,轻不得重不得,明明人在眼前却觉隔着重山。
邹丹的舌尖柔软香甜,一点点伸进去触碰他口腔的每一寸,方远动情间就觉身体一凉,不知何时邹丹已解开他的衣衫,放开他的唇含笑看着他,他向后仰倒在榻上,低哑轻唤丹儿丹儿,邹丹突然站起身来,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衫,又拢了拢头发,方远睁开迷离的双眼,她正低头看着他的昂扬,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方远顿时警觉,去看她的双眼,眼眸中满是嘲讽讥诮,方远忙伸手去拉被子想要盖住赤裸的身躯。
邹丹轻笑道:“督军大人脱光了竟比穿着官衣还要好看,也别忙着盖上,小女子还没看够呢,想来督军大人在女子面前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羞辱了别人不声不响得离开,在这儿暗自得意一夜,早上见了面,竟然还问怪不怪你,督军大人认为呢?我该为督军大人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