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知道,我不会让她知道……更不会让儿子知道……”他说得很坚决,也说得很笃定,好像心里早就有了把握一样。

“你要伤她心吗?你就不怕她恨你?”严绪然点了烟,深吸了口,这掉入感情坑里的男人,为什么在他看来都有些可怕?曾经都是一群没有心的人,如今呢?迟二这样,关廷宇如此,现在还加个莫三……唉,这世道是反了。

“我希望她过得好……我也希望儿子过得好……”他轻声说道,随即站起身,“陪我喝酒去……”

其实说是喝酒,一整晚,他都没有喝多少,东西也没吃什么,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得抽着烟,好像纯粹只是为了让时间过去。

他没有说话,做律师第一次做得无能为力,让他有种挫败的感觉,就像几年前关廷宇接手的案子,明知不会有胜算,却仍然想要赌一把,只是,他心里亦明白,如当年,关廷宇明白的一样。

东方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和莫三在一起,他惊讶:“你就不会打他电话?”

“打他不接,就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诶吃完饭暗夜啊……”一帮没心没肺的家伙,成天聚在那里无所事事。

“你手机呢?”他问他,他没有多大动静,只是摁灭了手里的烟:“放在车上……”

他随即明白:“不想接听某人电话啊?”

他没有答,目的很明显。

以为他不会去暗夜的,却谁知是他先提出来,于是去那里坐了会,没有多久他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借口甩慕向晚,两个都是聪明人,或许不用说得太透,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而他却忽视了女人骨子里的那股反判。

他虽和慕向晚接触的不多,而且也只是在工作上有过交流,但她外表软弱,却并不代表她逆来顺受。你让她离开,她却偏不离开了……莫三这回砸到脚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撕心裂肺

向晚一路匆匆奔向电梯,都不敢望向身后他是否有追出来,也不顾秘书室里诧异惊奇的目光,直接奔入电梯内,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她才像是吁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吁好,关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电梯门内一下子伸进一只手,也让缓缓关上的门再次徐徐打开,莫黎霆满脸的倦容又带着焦急映在她的眼底,她吁出的气哽在喉咙口,上下不得。

才一天,他仿佛像是更憔悴了,而她一个劲在阻止着自己心疼,却在这样直视面对的时候,所有筑起来的心防一下子全都崩溃倒塌。

她是真的没有骨气,哪怕他不爱她,她仍然爱他爱得如此深,深到想要恨,都恨不起来。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伸手拖起她,朝着会客室的方向走去。

向晚被他拖得跌跌撞撞,让他紧攥得手挣扎着,只是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是,她不禁低吼出声:“莫黎霆,放手!”

而他却一把将她甩进会客室内,随手带上门,她回身就要冲出去,他却堵在门口,一把抱住她。

她不想让他碰触,又伸手将他推开,他没有勉强,只是堵在门口没有走开。

向晚站在离他一公尺外的地方,双眼谨慎而又愤恨得望着他,一手覆在被他刚才攥着的手上,一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生疼生疼,一直痛到四肢百骸,痛到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内。

她除了说那一句话后,再也没有开口,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他,一直望着他。

他终究还是敌不过她的眼神,那满带着愤慨恼怒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承受不了。

他别过视线,声音低低地:“向晚,走吧……”他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她一下子崩溃。

第一次, 他让她走,她知道他是害怕诺诺曝光,害怕被他们抢走了诺诺,可是那时候,至少会让她以为,他是在担心他们,是在为了他们好,而这一次,这一次呢?难道就因为苏苏,因为苏苏回来了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走?我和诺诺哪儿碍着你了?你是怕诺诺会被苏苏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