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雅推着莫凌蔚回来,才到大厅门口,便看到客厅内香辣刺激地一幕,她不禁皱眉头,死小子,不知道节制点吗?却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推着莫凌蔚转了个身,去了花园。

但看到现在的黎霆,过得很开心很满足,哪怕有时候工作得比较累,也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那种冷然地笑。

想到这儿,司徒静雅也不禁笑起来,人这一生,其实很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前的那些日子,勾心斗角的日子,现在想来,仿佛就像是一场烟云,都说人争一口气,争到最后断了气,还不如不争,活着开心就好,过去了就过去了,为了什么昵?

莫凌蔚抬头望着身边的人,淡淡地笑靥,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那么望着远方,笑容淡然

他很久没有看到她如此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不在乎,一切都事不关己,清淡而悠远,带着繁乱之后的宁静,不禁让人移不开眼。

虽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虽之后的每一年.过得一年不如一年,但那么多年下来,其实早己习惯了她在身边,哪怕是吵嘴,哪怕有时火大了说出离婚,但到底还是没有离。

她的娇纵任性,她的高傲跋扈,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也磨去了她凌厉的外表,只剩下柔软的一心。

他微启嘴唇,叫出她的名字,竟是这样子顺口而从容,没有停顿:“静雅……”

他的声音不大,她估计没有听到,只是望着远方,手却放在他的轮椅之上,他伸手,颤抖得覆上

她一下子转过头来,眼里闪过慌乱:“怎么了?冷了吗?”

她陪在他身边,竟然也有三十余年,两人针锋相对,同床异梦那么多年,到了最后,她仍然不离不弃,陪在他的身边,他笑,笑容很牵强,可是,却是最最温暖的。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她瘦小而艳丽的脸庞,哪怕被时光遮去了光泽,却仍然是美丽而眩目。

司徒静雅生怕冷了他,忙伸手替他整理围巾帽子,莫凌蔚虽然陕要进入花甲,但这些年司徒一直细心得调养,倒让他脸色红润,皮肤饱满,

看到他一直盯着她,她帮他理围巾的手顿了下,随即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我 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视线却仍然没有转开,她却是被他瞧红了脸,忙别过头去:“我很丑,你别看。”

她亦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变化,已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精心保养自己,再加上瘦了那么多,皮肤肯定也皱了,斑也一定出来了,他这样子盯着她,着实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不……很美……”他却是如此说,喉咙沙沙地,但仍听得清晰。

她的脸越发红起来,怒斥声:“都那么老了,还美得到哪里去……”心底却是美滋滋。

莫凌蔚抬起手,她看到了,以为他要干什么,忙伸手牵住他:“怎么了?想要什么?”

他却是笑着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她靠近自己,虽然力气不大,但她明显感觉到了,于是也凑近了去,她贴上自己的耳畔,还以为他要跟他说什么,他却是凑过头,唇轻轻吻在她脸颊之上,那么轻,那么柔,像是蜻蜒点水般,却是让她一下子心跳加陕,眼眶湿润。多少年,他都没有吻过她了,多少年,他都没有这样温柔过了?

幸福番外(二十六)

多少年,他都没有吻过她了,多少年,他都没有这样温柔过了?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尔后,听到他轻轻地说着:“静雅,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

她心里疼痛,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这一辈子,他居然还能对着她说,谢谢两个字她曾想过,他不恨她,已是万幸了,想要对着他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只能伏在他的颈口,继续着僵硬的动作,然后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背,将她搂于怀中。

她也伸出手去,轻轻抱着他,这或许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一次,带着感情拥抱住她,虽然没有强有力的臂膀,但怀抱依旧如她想像中温暖,她轻扬起唇角,却是有灼热的泪流下,如此的结局,之于她,已经很好很好。

凌菲在家新加坡呆了近半个月,莫黎均先前隔两天飞一趟,后来公司实在忙,没有空腾出来,便也没有去,最近这一个星期,只是打打电话解解相思,每回打,总是要问凌菲好几遍:你们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