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不过来。

商谙一手死死攥着烤鸡袋子，没有松手，垂目看着眼前疑似脑子坏了的游柚，生动活泼的面容，和照片上的模样点点重合。

没有认错人，眼前这个，就是他资助多年的游柚。

游柚用力拽烤鸡，拽不动，无辜地抬起头，一双杏眼圆溜溜，因酒气看起来泛着水光，小声问道，“是上门服务吗？这个多少钱？”

自己装的傻，丢死人也要装到底。

商谙一眨不眨望着他，眼神晦暗难辨，不知在想什么，欲言又止的嘴，再次抿成一条直线。

游柚在心里呼叫系统：‘我叫他外卖小哥，他是不是生气了啊？是不是要黑化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我扛起来丢车里离开了？’

系统：‘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有点亢奋有点期待？醒醒吧，他只是被你说无语了。’

“不好意思，游柚他喝醉了，”肖学长总算调整好面部表情，不好意思地走来替他解围，“游柚，快松手，他不是外卖小哥。”

话音刚落，游柚尚未反应，商谙先一步松了手。

“没事，本来就是买给他的夜宵。”商谙开口，嗓音低沉悦耳，却不沉闷，像是大提琴缓缓拉动，自带安定人心的魅力，“你就是肖哲吧，谢谢你对游柚一直以来的照顾，他经常和我提起你。”

“是吗？”肖学长笑得客气得体，却没有就此告辞的意思，“他倒是没有跟我说起过您，我还以为他一直独自生活呢。”

表情语气，要多礼貌有多礼貌，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可话里的意思，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怀疑、警惕，甚至是敌意。

游柚一下就懵逼了。

‘啥情况？怎么还是对上了？’

系统：‘不知道啊，按理说，虽然是穿越了，有原著剧情的影响，但是角色们的命运并非不可抗力，应该很好更改的。’

这时候，商谙的视线才挪动了一下，从游柚身上离开，看向旁边的肖哲。

那股子紧张的气氛再次降临，肖学长却不为所动的模样，回视过去，“这位叔叔，游柚看起来好像并不认识你，他醉得这么厉害，可能不太好照顾，不如一起走吧？”

商谙似乎有点想笑，“你怀疑，我是人贩子？”

肖哲皱了皱眉，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太信，人贩子不会有游柚的手机号，也不会这么富有，眼前这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能随便租来的。

但他总不能说‘我怀疑你是骗色的gay’吧……

商谙再次转向游柚。因为身高差在那儿，商谙微微低头，抬手摸了摸游柚的头发，“游柚，跟我回去吧。”

游柚抬头望回去，像是这才认出说话的声音，缓缓瞪大的眼睛，

“你是……是……商叔……”

商谙见他总算听出来了，欣慰点头，“对，是我……”

游柚：“叔叔的鹅子？！”

商谙：“……”

游柚屡直舌头：“……的儿子。”

商谙：“……？”

游柚超开心的一蹦跶，“是商叔叔让你来见我的吗？他终于不忙啦？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哥哥？你和叔叔的声音好像啊！”

商谙的耳朵一痒痒，吸了口气，嘴边的话再次卡壳了，无奈叹气，“你啊……”

他有那么老吗？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游柚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叮咚乱响，一会儿‘+1’、一会儿‘-1’，已经快要组合成电音前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