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道大伯爱喝酒查出肝硬化已经有两三年了但一直没彻底治一是家里没钱二是戒不了酒。
边爸这次叫边学道回来一是去看看他大伯二是边爸想跟他商量从他给家里的钱里拿一点出来借给他大伯看病。
说是借其实就是给。
边学道上面的两个堂兄都是大伯家的边学道记忆里边学仁在春山啤酒厂上班边学义在大伯去世第二年当上了村长没几年边学义就是边家最有钱的人。
可是在204年边学义还没发家大伯看病他也拿不出钱来。
对于大伯的病边学道心里十分清楚已经过了最佳的换肝时机而且大伯岁数大身体虚换肝不一定是好事。
可是既然边爸提出来了边学道肯定同意。
对边学道来说就算大伯换肝只要边爸想让他出这个钱他也认可出。
只要能让边爸高兴边学道会全力支持他。
因为对边学道来说他重生一回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父母高兴、舒心、活得满足把他们前半生没有实现的愿望都实现。
哪怕他们的愿望里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和一些复杂成分边学道也支持他们只要他们高兴。
跟边爸边妈来到医院看见病床上的大伯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只是眼睛黄得厉害。
本来因为很少见面边学道对大伯感情不深可是看见他进门大伯一句话就把边学道说惭愧了。
大伯说:“学道来了我们边家唯一的大学生来了。”
“边家”
在大伯这一代人的眼里家族不是一个挂在嘴边的概念家族是他们心底里一个神圣而不可分割的整体。
看见边学道一家进来大哥边学仁从陪护的床上站起来让给他们坐。
二哥边学义早几年是村里一霸这几年岁数大了点人也稳当了看见边学道一家就去床底下摸别人送来的水果看着边爸说:“叔婶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边爸说:“不用别忙活了。”
边学义说:“趁新鲜赶紧吃冬天水果贵扔了怪可惜的。”
边学道走到大伯床前自然地握起大伯的手说:“大伯你好好养精神头过几天咱们去北京看病。”
虽然边学道是边家唯一的大学生大伯也没把他这句话当真。去北京看病不花钱不花钱一趟下来也得几万要是做手术那就得以十万计怎么看得起?
不过大伯还是被边学道这个亲近的动作感动了要知道边学道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握过他的手似乎看不起他这个当农民的大伯。
大伯点着头说:“我好多了放心吧你早点回学校别耽误学习以后老边家就看你们兄弟几个了。”
看看大伯的眼睛边学道拍拍大伯的手说:“放心吧大伯。”
边爸坐在旁边床上看着边学道和大哥握着手说话忽然间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不是因为他有钱了而是他成熟了像个成熟男人了。
跟大伯说了几句话边学道就跟边学仁、边学义到走廊里说话了。
兄弟三人之前没有太多交集说的无非是医生对大伯病情的诊断再就是问问边学道的大学生活怎么样边学义还问了他一句:交女朋友没有?
看着三个孩子出门大伯看着边爸说:“你家学道出息啦”
边爸说:“在这儿装得跟大人似的在家还是个孩子。”
大伯摇头说:“不对人之将死反而看得透你家学道真的出息了我死了以后你多帮我照看学仁和学义。”
边爸看着大哥重重点头。
大伯继续说:“咱们这一辈没一个出息的我琢磨着估计是咱们家的坟地不好。早些年我听人说北河那边有个小山山上曾有个将军墓破四旧时被人挖了。我就想那个山埋过将军肯定错不了。我这个病看不看没区别不如留着钱咱们想想办法认可花钱也把咱家祖坟挪那个山上去等我死后也埋那沾沾将军的贵气。”